年輕人麵色大駭,摸了摸胸口,沒了,他剛剛偷回來的東西,轉瞬間便被人給搶回去了。
雖然年輕人修為不高,但身法卻是儘得老者真傳,從未失手,如今卻被眼前這年輕人,神不知鬼不覺,又拿了回去。
“我的令牌!”年輕人驚呼出聲。
虛無神卻是一怔,搖頭一笑。
牧天一也是無語,道“這是我的!你知道這是什麼嘛?就怕你有命拿,沒命用!”
年輕人頓時感到有些臉紅,因為他確實不知道那是什麼,老者卻喝住了年輕人,又看向牧天一道“杜飛冒犯了閣下,我替他賠罪,還望閣下彆跟他一般計較。”
說著,老者便要屈身賠禮,牧天一連忙將老者拉住,“老伯,我並沒有怪罪他的意思,隻不過這東西的確非常重要,既然東西已經取回,那我也就不打擾前輩了!”
剛一靠近老者,便是一陣藥香飄進牧天一的鼻子裡,之前隻顧著取回火神敕令,所以並未注意。
現在牧天一發現,這老者麵色青綠,雙眼凹陷,是瀕死征兆,不由一驚,“前輩你中毒了!”
“嗬嗬,不妨事,老毛病了!”老者露出一個平淡的笑容。
“可這毒……”牧天一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被老者打斷。
老者看向杜飛,“你去門口守著,彆讓任何人靠近,我與這位少俠說幾句話。”
“哦……”杜飛雖然有些不甘
心,但還是應了一聲,走出院子。
看到杜飛遠去的身影,老者歎了口氣,道“難為這孩子了,他偷東西也是想換些錢,給我治傷。”
頓了頓,老者又歎了口氣,繼續道“隻不過,我這根本不是受傷,而是中毒,毒素早已侵入骨髓,無藥可救了。”
“前輩這毒,並非無解……”牧天一猶豫了一下說道。
以牧天一體內的劇毒配合七彩流光,以毒攻毒,或許能化解老者體內的毒素,但也可能當場要了他的命。
即便如此,牧天一還是說了出來,也是因為即使不解毒,以老者如今的狀態,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
最重要的是,他感受到老者與年輕人之間的情誼,讓他想起了爺爺。
老者麵色一怔,搖頭一歎,道“這毒可不是一般的毒,而且我已中毒多年,哪裡還能解?小友就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時日無多。”
“我與前輩萍水相逢,何必編個理由安慰你?”牧天一卻是淡淡一笑道。
老者再次愣住,眼中閃過一抹炙熱的光芒,“你難道真的有辦法?”
“辦法有一個,不過成功率隻有一半,要麼解毒,要麼當場斃命……”
“苟且偷生這麼多年,就算再讓我多活些時日,又能如何?我願意賭一賭,哪怕隻有一成勝算。”老者的神情異常激動道。
“既然如此,那晚輩就試試,得罪了!”
牧天一身形一閃,瞬移到老者身後,點中幾處大穴,又將一顆魂丹送進老者口中。
旋即,四掌相對,一道道靈氣,順著牧天一手心,流進老者體內。
虛無神身形一閃,也躍到院外,為二人護法,此時正是關鍵時刻,絕不能被任何人打擾。
當靈氣進入老者體內,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由於牧天一體內的毒素早已與血肉融合,所以靈力之中,自然也蘊含著恐怖的劇毒之力。
老者的麵色時而如火燒,炙熱無比,時而如寒冰刺骨,冒著森然冷氣。
那種冰火兩重天的痛苦,讓老者忍不住慘叫連連。
而杜飛心急如焚,想要進去一看究竟,卻被虛無神攔了下來,說明緣由後,杜飛更是如坐針氈,焦躁不安,時不時便往屋內觀望。
雖然中途凶險無比,但好在老者修為不低,又有魂丹守住神魂,倒也算有驚無險。
兩個時辰後,老者的麵色由青轉白,又由白轉紅,最終身子一軟,昏厥過去。
牧天一長長呼出口氣,額頭上已經浸滿汗珠。
將老者放平挪到床上,牧天一把虛無神與杜飛都叫了進來。
“我師父怎麼樣了?”杜飛看到老者躺在床上,先是心裡咯噔一下,但看到老者麵色紅潤,眼中瞬間閃起亮光。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老者悠悠轉醒,感受到體內氣息,心中大喜,但眼角卻流下兩行清淚。
“少俠的救命之恩,夏以農,感激不儘!”這一刻,老者承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