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世界上根本沒有後悔藥,如今,牧天一的強大,已經讓雲墨痕深深的忌憚,而牧天一的天賦更讓雲墨痕嫉妒。
這一戰無論結果如何,就算牧天一最後死在了紅梟手中,他都輸了,而且輸的徹底。
結局已經注定,牧天一堅持不了多久,他注定會死在紅梟手中。
似乎已經沒什麼,能吸引雲墨痕的注意,一個注定要死的人而已!
這樣的妖孽畢竟世間罕見。
“不過是個要死的人,我和死人計較什麼?”
雲墨痕似乎突然放下了對牧天一的執念,冷冷笑道。
這一次雲霄殿的領頭,是雲中鶴以及雲中奇,即便雲中鶴死了,也還有雲中奇在,本就沒他什麼事。
沒有繼續停留,雲墨痕悄然的離開了此地。
紅梟雙眼如刀般銳利,死死盯著火焰的中心。
不過,紅梟並不擔心牧天一會逃走,因為要支撐如此規模的火勢,需要消耗的靈力巨大。
一旦他要逃走,勢必會收斂靈力,否則連支撐他騰空的力量,都沒有,紅梟十分確定這一點,所以她並不急於出手。
隻等著牧天一靈力耗儘,要殺一個重傷的帝靈境玄者,對紅梟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牧天一的心中同樣焦急,正如紅梟所想,他全身的靈力都用來激發了混沌之火,在如此重傷的情況下,不要說騰空,就算是走路都困難。
而虛無神被火勢阻隔在外側,雖然無法前進一步,但至少,他知道,隻要這混沌之火還在燃燒,那牧天一便還活著。
思慮飛轉,腦海中閃過各種念頭,但又都被牧天一推翻。
似乎沒有什麼辦法能兩全其美,既能控製火勢,又能恢複傷勢逃走。
突然,牧天一腦海中靈光一現,他取出火神油燈,這東西在他來到火靈族之前,不知道燃燒了多少個千年。
讓牧天一犯難的是,即便有火神油燈,但怎麼利用這東西,持續燃燒如此大麵積的火焰?
手中端著油燈,上下左右,翻來覆去擺弄著。
一道油亮的閃光,吸引了牧天一的注意,在油燈之中,幾滴如同燈油一般的液體,在燈壺中緩緩流動。
這液體閃閃發亮,晶瑩剔透,還帶著粘稠的油光。
牧天一將油燈口朝下,甩了甩,但那液體好似沾在了燈底,根本不會朝燈口移動。
“怎麼回事?這難道不是燈油?”
牧天一摸著油燈,近乎哀求道“出來一滴吧!就一滴。”
自己想想,都覺得好笑,油燈怎麼可能聽得懂他說什麼。
就在牧天一自嘲的搖頭一歎之時,一滴油亮順滑,晶瑩剔透的液體,緩緩朝著燈口流了過來。
“真的是一滴!”牧天一驚訝的合不上嘴。
“難不成你有靈智?”
不過沒人回答牧天一這句話,他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這一滴液體,流動的速度,極為緩慢,而牧天一的靈力卻是消耗極快。
當火勢逐漸減弱,牧天一的麵色變得慘白如紙,靈力已經見底。
看到火勢逐漸減弱,紅梟冷冷一笑,與她的預想一樣,這火勢最多堅持一柱香時間,已是極限。
眼看火勢從洶湧的滔天巨浪,變成了平靜的海麵,並逐漸淡化。
紅梟手中的長鞭,已經緊緊的握在手中,靈力纏繞,身影爆射而出。
就在眾人以為,這一次牧天一必死無疑之時。
原本趨於平緩的火勢,突然如添加了助燃劑一般,再次瘋狂的燃燒起來。
紅梟麵色一驚,猛地在空中連踏數次,總算穩住身形,同時,身影暴撤數丈。
猛然竄出的火苗,從紅梟身旁掠過,僅僅這麼一燎,那火苗甚至都沒碰到她,但她的衣衫,已經被瞬間燒掉燒掉了一角。
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紅梟頓時一怔,“奇怪,不應該啊!”
原本應該減弱的火勢,此刻再度燃燒起來,比之前更加狂暴,更難靠近。
“他的靈力絕不可能堅持這麼久?莫非他用了什麼禁忌之法?”
紅梟這樣想,倒也沒錯,隻不過,事實並不想她想的那樣。
已經閃躲到更遠地方的眾玄者,也都是一片嘩然。
“你說,牧天一會不會隱藏了真是修為?”
“不可能吧!以他的年紀,帝靈境後期,已經是妖孽至極了,難不成他還是尊靈境?”
那玄者竟被自己說出來的話,嚇得一個激靈。
“或許是他有什麼我們不了解的底牌吧……”
“要想釋放出如此強大的異火,唯有渾厚的靈力來支撐,以他的傷勢,就算吞服了靈丹妙藥,也不可能這麼快恢複靈力。”其他玄者搖頭道。
“那就是用了禁忌之法,要是我,恐怕也會如此,反正已是死路一條,不如賭一把。”
與此同時,在火焰中心,牧天一盯著滴落在地上,那一滴液體。
這東西應該是燈油,至少牧天一這樣覺得,但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煉製出來的。
當這一滴燈油落在地上,四周火勢瞬間變得瘋狂起來。
即便牧天一收回了靈力,這火勢已然不減,反而越燒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