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粟不相離!
舜楚燃看著眼前俏皮可愛的曹兮,無法將她和亡國公主的身份聯係起來。
明明經曆了國家被占,家人被屠,她的一眾百姓竟大開城門,舉國歡慶地迎接了殺她父王母後的敵人們。
她的父王成了全天下的笑料,那麼一位不可一世的王,頭顱被高高掛在自己管理的城池的城門頂上。而他所疼愛的女兒,目睹了這所有的一切。
舜楚燃試想了一下自己,原來,他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太自以為是了。他以為,自己所經曆的,是個過不去的坎,堂堂大丈夫,竟活得如此窩囊。
還不如一個姑娘家,九死一生,卻還能在敵國笑得雲淡風輕。說她不恨了,那又怎會哪裡都不去,卻偏偏在一個要取自己性命的國家住下?
舜楚燃看著眼前這個姑娘,突然一下覺得擺在自己麵前的所有彎彎繞繞都明了了:“姑娘所救,舜某之幸。還望以後,合作愉快。”
曹兮嫣然一笑:“嘿,舜公子好說好說。”
事情談成,曹兮身後的人就很有眼力見地為二人上了茶和糕點,然後退出了房間。
曹兮主動上前為舜楚燃倒了杯茶,又為自己倒了杯,然後在桌旁坐下。她知道,眼前的這位舜公子還沒有完全相信她,他有很多問題要問她。
“曹姑娘怎會來了楚國?現在有什麼打算?”舜楚燃放下兵書,接下了曹兮為他倒的茶。
曹兮漫不經心,手指磨砂著茶杯:“能有什麼目的,當然是與舜公子有著同樣的心思。我所經曆的,我便要讓這裡的人也要經曆一次。眾人都以為我死了,我就偏要讓他們措手不及。”
“曹姑娘可忍心?我在楚國的日子裡,見過這裡的百姓富足安樂,華離守這楚國守得挺好的。”
“舜公子哪裡的話,你我都是從地獄起來的人,早就該死了,還有什麼忍心不忍心一說。如若我們都是善良之人,那誰又放過我們?舜公子莫不是忘了家族之恨?亡國之仇?”此時的曹兮眼裡有了冷意。
舜楚燃的麵部沒有什麼表情,但是看著曹兮的眼裡,全是恨意:“血海深仇,不敢忘。”
“如此看來,你我都是同一種人,天下的罪人,走上這條路我們早就回不了頭了。”
“以後這條路,曹姑娘勢必會走得很艱難,可要有個心裡準備。”
“這不是有了舜公子你了嗎?舜公子試試這個。”曹兮眉眼帶笑地挑選了一塊糕點遞給舜楚燃“以後呀,還要勞煩舜公子招兵買馬了。曹兮可是聽說了,您是申國帶兵打仗的能手,還請舜公子不要忘了自己的能力本事。隨便怎麼去搞,最好把楚國搞他個天翻地覆。”
“可是首先,我們得累積資本。”
“舜公子放心,我就是資本。”
舜楚燃挑眉,示意她繼續說。
“舜公子可知道你現在身在何處?這是哪裡?”
“我正想問你,這幾天我足不出戶,就是在等你來。”
“這我當然知道了,我這小院兒哪裡能關得住舜公子你呀!”
“曹姑娘彆給我貧了,這是哪裡?離京城有多遠?你直接告訴我。”
曹兮見舜楚燃認真了,吐了吐舌頭,這人還真嚴肅。於是,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
“舜公子你此刻就在京城。”
“就在京城?那我在這裡這麼多天了,又怎會聽不到一點街道的喧鬨聲?這是哪裡?”
“這裡是酉日八丐,你所吃的糕點就是這裡出的。你就在京城的正中心,之所以聽不到集市的喧鬨聲,是因為這裡設計得特彆。”
“那曹姑娘是?”舜楚燃強壓下心中的震驚,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樣,那眼前這個姑娘遠比他想象的還要不簡單。
“曹兮不才,是酉日八丐的老板,這裡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