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鋒利的匕首尚未觸及臥榻之人的瞬間,床上之人如同脫兔般敏捷,一個熟練的滾身,已安然落到床下。
楚無名尚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隻聽房門砰然巨響,應聲而開。一群手持長槍的士兵如潮水般湧入,氣勢洶洶。
率領這群士兵的,正是將軍府主人齊恒。他手中緊握長劍,嘴角掛著一抹戲謔的微笑,盯著楚無名,緩緩開口:
“我已恭候多時了,自你踏入我府邸的那一刻起,我便一直在等你,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小心,過去了半月才開始行動。現在,你是束手就擒,還是想叫我外麵的弟兄,將你射成蜂窩?”
楚無名目光掃過窗外,隻見將軍府已被密密麻麻的人影重重包圍,每人都手持弓箭,箭在弦上,形勢明顯對他不利。
他心中不禁一緊,意識到自己終究是疏忽了,陷入了敵人布下的天羅地網之中。
他沒有任何地猶豫,拔出腰間的雙刀,眼中掠過一抹決絕的凶光。
就在此時,齊恒將軍揚手一揮,他身邊的士兵便立刻如同潮水般湧向楚無名。
楚無名如同獵豹撲食般迅猛,雙刀在空中劃出兩道銀色的閃電,刀光閃爍間,幾名士兵慘叫著倒下,血花飛濺。
儘管麵臨生死存亡的威脅,將軍府的士兵、護衛們卻全都毫不畏死地,不斷向楚無名發起圍攻。
一名士兵企圖從暗處悄然接近,意圖給予楚無名致命一擊。
然而,楚無名似背後長眼,猛然回身,手中的刀鋒掠過,那士兵的喉嚨頓時血流如注,如噴泉般激射而出。
攻擊的浪潮並未因此退卻,反而更加洶湧地撲來,包圍的圈子一圈圈收緊。
楚無名在敵陣中左衝右突,儘管他的身手如同鬼魅,但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鮮血浸透了他的黑色戰袍,使其顏色更加深沉。
齊恒的目光冷若冰霜,凝視著周圍一個個倒下的士兵和護衛,這些曾是與他並肩作戰、共浴血戰的戰友。
眼睜睜看著他們接連倒下,他的情緒再也無法抑製,手中的長劍猛然指向楚無名,劍尖顫抖著,充滿了憤怒與決心。
“放箭!”
齊恒的聲音如同雷霆般在空中回蕩。
隨著他的命令,周圍的弓箭手同時鬆開了弓弦,箭矢如同暴雨般傾瀉而出。
楚無名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他用力一踏地麵,身體猛然躍起,仿佛脫離了地心引力,數支箭矢僅僅擦過他的衣角,險險避開。
但是,在這密集的箭雨中,終究有一支箭未能避開,它穿透了楚無名的肩膀。
瞬間,劇烈的疼痛如同電流般傳遍他的全身,他的麵容因痛苦而扭曲。
楚無名緊咬著牙關,強忍著肩頭的劇痛,當他的雙腳觸地的一刹那,他借助翻滾之勢,將自己藏匿於庭院中假山的陰影之下。他的傷勢不斷惡化,每一次呼吸都顯得愈發艱難。
士兵們如同潮水般緊隨其後,他們的步伐謹慎而堅定,顯然是下定決心,不給楚無名留下任何逃脫的縫隙。
“你已是無處可逃,還是放棄抵抗,乖乖投降吧!”
齊恒將軍的聲音冷酷無比,如同嚴冬中的寒風,讓人不寒而栗。楚無名發出一聲冷漠的嘲笑,眼中掠過一抹黯然。
他心中明了,此次恐怕是難以生離此地,一絲悔意不禁油然而生。畢竟,這個任務是他自己一意孤行,未曾聽從他人勸告的結果。
他深吸一口氣,將雙刀交叉於胸前,然後猛然從假山後衝出,直奔敵人最後的包圍圈。在月光的映照下,刀光閃爍著寒芒,令人膽寒。
在絕望的邊緣,楚無名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他的刀法猶如狂風暴雨,凶猛而無情,士兵們紛紛在他的刀下倒下。
然而,哪怕他在英勇,終究難以抵擋眾多敵手。
隨著體力的逐漸消耗,他最終被一名士兵從背後刺穿,伴隨著劇痛,他雙膝一軟,跪倒在了血泊之中。
齊恒將軍緩緩地走近,低頭俯視著楚無名,眼神中不帶任何同情之光。
“你竟然傷害了我這麼多生死弟兄。”
齊恒的聲音冷硬如鐵:
“我會在明天將你千刀萬剮,看還有誰敢覬覦將軍府!”
楚無名艱難地抬起頭,嘴角扯出一抹染血的微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嘲諷。
“你明知我是衝你而來,竟還敢如此靠近。”
話音未落,他傾儘全力,發起了最後的反擊。一刀迅猛地揮向齊恒,刀鋒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
齊恒措手不及,但是他久經沙場,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可手臂上還是瞬間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立刻染紅了他的衣袖。
周圍的士兵見狀,立刻蜂擁而上,將楚無名狠狠地壓在地上。
此時的楚無名已是傷痕累累,他的眼神開始迷離,意識逐漸消失,最終,他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夜幕依舊沉重,如同幕布一般覆蓋著庭院,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息。
齊恒將軍用手緊緊捂住受傷的手臂,鮮血從指縫間滲出,他的聲音冷酷而堅定,下達了命令:
“把他投入府中的地牢,等到明天,我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他千刀萬剮,已告慰那些死去兄弟們的在天之靈,同時也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針對將軍府的後果!”
在紫虛界的渡劫之地,楚無名周身的靈氣波動異常,時而是洶湧澎湃,時而是微弱無力。
每當他在心魔幻境中取得突破,靈氣便如狂潮般強烈,彰顯著他的進步與實力。
然而,一旦遭遇生死攸關的危機,那股靈氣便瞬息直降,搖曳不定。
顯然,幻境中的楚無名所遭遇的一切,無不映射出現實中他的處境。
二者之間的聯係緊密得如同鏡像,生動地展現了這心魔劫的厲害之處。
在心魔構築的幻境深處,楚無名遭到了士兵們的粗暴對待,被無情地丟進了將軍府的陰冷地牢。
此刻,夜幕低垂,萬籟俱寂,唯有皎潔的月光如流水般灑落在府邸的高牆上,映照出一片清冷的光輝。
在這潮濕陰暗的地牢中,楚無名被沉重的鐵鏈束縛在冰冷的石壁上,他的麵色失去了血色,衣裳破爛不堪。
他緊閉著雙眼,渾身已經沒有了一絲力氣,此刻他隻能默默承受著一切。
就在這死寂的氛圍中,一陣細微至幾乎無法察覺的腳步聲打破了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