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個子決定要主動出擊,這點我很讚同。不過臨出發前,我還是得給安曉怡寬心。
“沒關係的,也許正像大個子說的那樣,即使穿越了,也還在同時代的地球上,也許是亞馬孫叢林,反正不會有恐龍。出去了就好辦了。”
安曉怡的情緒已穩定多了,她衝我笑道:“見笑了陸先生,我好多了。”
我說:“那就好,不過不用叫我什麼先生,不用見外。”
這時站在一邊的大個子冷不丁叫道:“兩位彆談情說愛了,到底往哪走?”
我嚇了一跳,才見大個子已將背包背起,右手持砍刀,左手捧著個指南針在定位。
我沒好氣的衝他喊道:“靠,這方麵你不是專家嗎?還用問我們。”
大個子也沒好氣的說:“我又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如何定位?”
我湊過去看看大個子手中的指南針,問:“還準嗎?”
大個子說:“準,這點我敢保證。”
於是我說:“那就往北走。”
大個子表情顯得很詫異,問:“怎麼感覺你很清楚方向似的?”
“屁話,”我不耐煩的說,“我怎麼知道,總之認定一個方向走就是了,一定走的出去。”
大個子一臉鄙視的瞧著我說:“奶奶的,我說你怎麼表現這麼肯定,原來是門外漢的想法。”
大個子話雖這麼說,但他一時也沒有主意,就暫聽我的吧,決定了方向就準備出發,但在這點確實得聽專家的。
大個子檢查了下我們的狀態,然後囑咐道:“這一次我們再次穿行密林,和昨晚不同,務必小心從事。林子裡毒蟲猛獸很多,一定要跟緊我,什麼也不要碰。有什麼需求可以找我解決,聽我命令,勿橫生枝節,節約體力……”
我輕歎口氣,擺擺手對大個子說:“放心,我們就三個人,彆做長篇大論,出發吧。”
這樣我們終於出發了,由大個子打頭開路,安曉怡隨後,我壓陣。因為是白天,再次進入密林中雖仍感到陰暗,但周圍也看的分明,在身下是齊腰深的灌木叢,密密匝匝的幾無立腳之地。早晨時植物特有的濕氣打在臉上,未散開的露珠濺到身上,總能讓人感到一絲涼意,精神倍爽。衝天的大樹遮天蔽日,粗壯的枝乾蜿蜒穿插,也是一番景致。身邊不時有盤口粗細的樹莖擦身而過,總能帶下大片大片墨綠色的苔蘚,濕滑的要命。樹身糾纏著粗細不勻的藤蔓,從樹冠上垂拉下來,因長年少見陽光,都失去了綠的本色,像被水浸透了似的。大個子說在雨林中渴了,隻要用刀在這藤上劃個口子,就會淌出水來。
我們前行的很慢,偶爾大個子還要停下來校校方位。早晨的森林中應該有鳥鳴,可仍與夜晚一樣顯得十分靜謐,所有的聲咅也隻有我們身下枝葉擦身而過發出的沙沙聲。這麼長時間也沒瞅到任何動物,難道這片林子是死的,可咋晚明明也聽到有動物的嚎叫聲啊。
正想著,走在前麵的大個子突然停了下來,我以為他又要調方位,沒想他卻將身匐下,並回手示意我們照做。這時我的兩旁樹間距很窄,我們三人成一行排列,我無法看到前麵發生什麼事,見安曉怡也哈下身隱入灌木中,同時回頭示意我也快點做。
我不敢怠慢,直覺是前方有狀況,忙也將身隱下。這時前麵的兩人已倒退著向我靠近,安曉怡在緊貼住我時輕聲說:“快點向後退,前方有虎。”
“虎”!媽呀,前麵有老虎啊!我心中大驚,不過倒也不慌,看安曉怡與大個子的動作很慢很輕,料想那老虎可能是在睡覺,隻要不驚動就行。
我也小心的向後退卻,動作得很慢很輕,不發出聲音,這可真把我累壞了。這個地方太過狹窄,地上灌木叢生,根係遍地,每退一步都得回頭看一下。真是心急啊。
正這時,似乎一滴露水由樹上滴下來,正浸入我的脖領裡,生生讓我打個激靈。我心中不禁暗罵:“這倒黴的水珠,怎麼這麼巧落在我領口裡,險些壞了大事。”遂下意識往上方一瞥。
沒想到這一瞥幾欲將我的三魂七魄嚇飛,隻見半空橫著一根粗枝上盤著一條墨綠色的大蛇,蛇身有碗口粗細,它盤臥在那一動不動,瞪著金黃色的眼睛正虎視耽耽的盯著我們,體色同樹枝渾成一體,若不是剛才那滴水是根本發現不了。
看到大蛇我不敢動了,兩眼也盯著它,生怕有啥舉動會讓它采取行動。而我身後的大個子兩人並不知情況,仍往後退,卻被我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