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個聲音說的話,我感覺自己的心猛然收緊了一下,隻是有那種感覺,但我下意識自己沒有心臟了。
這是個很沉痛的意思,這意味著我當真是死了。當然我是做好自己身死的準備的,但是此時此刻,我又怎可能麵對?
“不!我沒有死!我的意識還很清醒,我本人就在這,我……我怎麼會死?”
我手扶著欄杆,劇烈搖晃著,狂吼道,這柵欄很結實,我根本晃動不了。
那個聲音冷笑一聲,說道
“儂現在覺得清醒,隻是魂魄齊全而已。但儂魂魄已經離體,肉體已經死亡。肉體死亡,儂作為人類的身份也就宣告死亡了!”
片刻聲音又說道
“看儂還是無法釋懷。那吾就讓儂看看這個場景,好讓儂死心。”
我聽著這話很是吃驚,不知道這聲音會讓我看到何種場景。
在我眼前那一望無際雪白的空間上方,逐漸顯現出一個畫麵來。
畫麵中蒙蒙夜色,一片石頭堆積的灘頭,在一塊碩大的黑色石頭旁邊,有人群,圍繞著一個仰麵平躺的人,那人半截上身正倚躺在一個曲身坐著的女人的膝上,那女人用手臂將那人的頭攬進來,小心的讓他枕好。
畫麵的光感有些朦朧,但那些人我還是能認清的,那個坐著的女人正是安曉怡,而她用手臂捧著頭躺著的人,卻正是我。
如果這不是鏡像的話,我還是第一次透過不是我的視角觀看我,這情景不知該說是奇妙還是詭異。
畫麵中,安曉怡麵目無光,默不吭聲。大個子在一旁神情複雜的看著我,我注意到祝餘是站在人群以外,手杵著槍杆,癡癡發呆。
“丫頭放棄吧,咱給他做過海姆立克了。但是他死了,沒救了……”大個子有些遲疑的勸說著安曉怡。
在另一頭的惠舍本也一直緊盯著我的臉,聽到大個子說話急忙抬頭看著大個子爭辯道
“不可能,小生……小生是在那巨冰剛下來時就將主人救出來了……不可能死的……”
大個子則追問說
“那你能保證他完全沒被砸住嗎?”
惠舍被問的啞口無言,一時無解的不斷說到
“當時……當時……”
這時在空中懸浮著的虹雲也突然大聲痛哭起來,雖然她實際流不出眼淚。她邊哭邊大聲叫道
“嗚嗚嗚,小女子沒有救得了大哥,是小女子害死了大哥,小女子要魂飛魄散以贖其罪!”
就這樣現場一片亂哄哄的,一直不言語的安曉怡似乎是有點不耐煩了,不由大聲嗬斥道
“好啦,王大哥你彆說了,惠先生也不要否定自己,還有小虹雲,你也彆哭了。你們為什麼就那麼確信小陸他……他死了呢?”
大個子聽到安曉怡也這般問,沒敢像對惠舍那般直接反將過去,而是小心說道“丫頭,不是我們想確信臭小子他……他死了,可是你看他呼吸、心跳都停了,這讓我們怎麼以為啊?”
“雖然小陸他的心臟呼吸都停了,可是……”
安曉怡注視著大個子停頓片刻才說“可是他的身體還是溫熱的,像正常人一樣有著溫度。這樣子的他,如何會是死亡了?我——堅信,他還沒有死。”
是啊,我沒死,我沒死!看著這樣的畫麵,我心中極其的幸福和興奮。我蹦跳著高舉雙手衝他們呼喊道,即使知道他們什麼也聽不到。
那個聲音似乎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趕緊終止了畫麵的傳遞。
我在籠中不無嘲諷道“你倒是繼續放啊,讓我心死啊!你這個老逼登!”
那個聲音這次停頓了好一會兒,然後才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