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般危機時刻,我脖頸上突然有了什麼滑落下去的感覺,一件物什就掉落在白帥指尖,掛在她的手上。
白帥當時一驚,縮手抓住,放在眼前定睛一看,不覺驚道“這是……娘娘之物……”
那東西就是玉玦,一直護佑我傷勢,在汜林獲得的娘娘的玉玦。而今落在白帥手裡,而我因失了玉玦,渾身就如同被撕裂開來的感覺,我能看到斷裂的手腕在我眼前一掠而過,緊接我就失去了意識。
沒有痛覺,一切都好像幻影。
佛曰如夢似幻,一切皆是浮雲。如是而已。
如是我聞
記得我上大學那會兒,我們一共六個人,同住在一個寢室裡。其中有個叫阿弘的小子,非常的熱情。平日除了學習外,一寢室六個人也是經常會一起出動的,當然主要拉人的就是阿弘。
比起我們,阿弘家就住在這座城市的郊區某處,與學校來說是遠點不太方便,但與這座城市來說卻是很近,與我們絕對可說是個地主了。
所以哪裡的館子最好吃,哪裡有網吧,哪裡有影院,他都是門清。我們隻要不是有事也樂意他拉我們到處去。當然不好意思的說多數也是他請客。
可能阿弘是本地人的關係,就經濟實力,就學習狀況他不像我們那麼有壓力。和我們這些隻知道讀書學習,閒暇就悶頭打網遊的單身狗來說,他是有女朋友的。
這著實是讓我們其餘人羨慕不已,他的女友我們都見過,叫小美,是外係的,長的很不錯,個性也很溫柔。我們都說阿弘是撿到寶了,豔福不淺啊!
阿弘自身也很珍視這份感情,對小美很不錯,至少與我們這些外人看來,兩人彼此很有愛。
在校園裡,經常能看到二人並肩而行;在聚會時,小美偶爾也會參加,兩人偶爾會有親昵動作;偶爾小美也會來寢室找阿弘;為他帶來自己做的便當……
算了,不說了。怎麼想都是感覺羨慕嫉妒恨啊!
不過我們這些做兄弟的,與內心來說還是希望阿弘幸福,真心的祝福他們。
但是,……不知該怎麼說好,是天意弄人,還是命該如此,就在前幾天,小美出車禍離世了。
車禍啊!與我的感覺算是司空見慣了吧。不管是報紙、視頻、電視,見得太多太多。我不知道諸位的感覺,反正即使我在現實碰見,最多也是冷眼旁觀,而後回來成為諸舍友間的談資。如果那出事的不是你的至親的話,你是怎麼也體會不到那種痛徹心扉、肝腸寸斷,幾近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撕心裂肺的痛苦。
阿弘現在就是這樣,隻是由最初的瘋狂轉成了疲憊。剛開始我們也勸說過他,但他聽不進,我們也隻好任由時間來治愈他了。
時至今日已經三天了,阿弘在寢室自己的床上靠著牆就呆呆的坐著,沒去上課,沒有睡覺,甚至水米都沒進一口。他的兩眼空洞的睜著,臉日間消瘦。靠,這明顯就是要自殺的節奏嘛。
可是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呢?這期間他的家人、我們老師都來找過他,可他堅持不走,他堅持小美沒有死,小美還會來找他的,他要等小美。
這不是瘋話嗎,這讓我們怎麼辦?
最終還是老大一句話,實在不行第二天一早強行將他抬到醫院去,反正我們有五個人呢。
這一晚上我是輾轉反側睡不著,又不想去看阿弘的床位,隻得狠心咬牙下定決心這麼做了。這樣直到第二天一早。
阿弘起床了
阿弘洗臉了
阿弘出去為我們打早飯了
阿弘吃飯了
我們都感到很吃驚,當然阿弘能吃飯是好事,可這轉變也太突兀了吧,起碼也得有個過程。
這一早我們都沒心思吃東西,就看阿弘吃。上午上課阿弘也是一節課都沒落,看他的狀態很好,雖然還是很憔悴。
中午一起在食堂吃飯,我在大夥的示意下很小心的問他“弘哥,你尋思清楚了。”
“尋思什麼?”阿弘對於我的詢問表示出很疑惑的神情,好像真的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麼。
這貨不會受刺激失憶了吧,當時我是這麼想的。但話已說出又怎好隻說半截,我猶豫了下,終於還是小心說出小美的名字,並仔細觀察他的神情,生怕刺激到他。
“小美,”阿弘聞言不禁笑道,“讓各位兄弟取笑了。這些天小美沒來看我我有些失態了,不過沒關係了,昨天小美來了,見我這個樣子狠狠的罵了我一頓,說我因為她幾天沒來就這個樣子真是沒出息。嗬嗬,讓大夥擔心了,太對不住了。”
阿弘說話時神情很輕鬆,卻聽得我們幾人冷汗直流,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