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伊開著衝鋒舟繞到4棟樓的側麵,就是上次她靠著攀登繩從天台上偷溜下來的那個角落。
“我上次拿回來的那個工具包,最下麵有一卷攀登繩看到了麼?你們去天台,把魚分成幾袋一袋一袋吊下來,我在下麵接著。”
很快李伊看到幾顆不太聰明的小腦瓜出現在7樓天台,黃奇赫正抓著攀登繩,另一頭拴著魚袋子開始一袋一袋往下放,一共10袋50斤的魚。
“我的衝鋒舟已經裝滿了,你們把隋意的那艘扛下來跟我一起走,這次就去倆人吧,咱們還得留點位置搬水呢。”李伊對著對講機說道。
很快張雪帶著李陽坐著第二條衝鋒舟跟李伊快速離開小區。
“臥槽李伊你知道麼,4樓死人了,樓裡都鬨翻天了,老慘了我的天。”李陽忍不住跟李伊八卦道。李伊心想:‘我知道呀,我乾的嘛。’
末世一個半月,這還是小區裡的普通居民第一次見到死人呢,平時也就小偷小摸互相占點小便宜,逼急了也頂多打一架,可誰也不敢直接就殺人呐。
他們不敢,李伊敢。
“就是那個胡敏,你還記得麼?就是她媽要搶你橡皮艇,結果那老娘們自己直接摔進水裡,還沒人樂意救的那家。”李陽怕李伊不記得,趕緊提醒著。
‘記得啊,我故意一腳絆下去的嘛’李伊心想。
“我記得,雪姐還差點拿刀抹了她脖子。”李伊一邊看著手表,一邊附和著,距離三點還有一個小時。
“對對對,就她就她,後來她家不是進了幾個男的賴著不走,還天天虐待她麼,據說是‘那裡頭’偷著跑出來的,沒準兒還是什麼死刑犯呢,這次死的就是其中一個!哦對,那女的也死了,哎呦喂,我是沒敢進去看,據說腦瓜子都被砸癟了,那男的更慘,嘴裡還有玻璃渣子呢,一地都是血啊。胡敏家剩下那幾個男的當場嚇得嗷嗷直叫啊,他們囤的吃喝都沒拿直接就跑了,說是已經莫名其妙失蹤了一個兄弟了,這次又慘死一個,再不敢住4棟了,會鬨鬼。”
死刑犯?好久沒聽到這三個字了,李伊嘴角微微上揚,想想那兩個男人都是死在自己手上,不禁露出一個極為滲人的微笑。
張雪白了一眼李陽,嗬斥道:“彆特麼叭叭了,怪嚇人的,好好看路!”
李陽趕緊閉上嘴,李伊看著他不吐不快的表情,隻覺得好笑,在心裡默數:“5、4、3、2、1”
果然,李陽憋不住繼續八卦:“你猜那倆人死哪了?臥槽,真的,李伊你這輩子都猜不到,他倆居然死在王國棟他家了!王國棟你還記得吧?還租你橡皮艇來著。”
李伊心想:‘記得啊,我殺的嘛’
“我跟雪姐往樓下走的時候看到門口圍了好些個人呢,都是去胡敏家裡搶東西的,五樓有倆男的為了一袋方便麵打的跟爛蘿卜一樣,我們下來的時候看到安長江正拉架呢,哦對,聽說彆的樓棟也有死人的呢,8棟死一個,2棟死了倆,也不知道是自殺還是他殺,但是像咱4棟死的這麼慘烈的真是頭一號,我看安長江都開始冒冷汗了,等什麼時候災情恢複了,他這個物業經理是徹底彆想乾了。”
李伊沒有說話,安長江都能乾出來把自己媳婦拿去換小米的事情來,他還能怕樓裡有凶殺案?
“那他們報警了沒?”李伊繼續敷衍著,語氣充滿嘲諷。
“李伊你是在搞笑的麼,停網停電停水的時候,你讓他們上哪報警去?警察局都淹水裡了,以前家家都有車,現在可不是家家都有衝鋒舟的。”李陽對於李伊問的傻逼問題不屑的撇撇嘴,“哦對了,咱樓下那家姓劉的,就是舉著個破水果刀就要來打劫咱們的那老頭,好久都沒看到他跟他兒子了,會不會也死了,沒人發現啊?”
李伊心想:‘現在那爺倆已經凍成兩坨了吧?’
張雪冷哼一聲,想起當時那老頭舉著個菜刀砸樓道的鐵門叫囂著讓自己借給他糧食的嘴臉就來氣,“最好是死了,那種倚老賣老不正經的油膩男不配活。”
也是,那老頭平時買東西占便宜占慣了,冷不丁碰到菜市場漲價,也不管什麼台風什麼預警的,為了省那幾十塊錢,居然一點吃喝沒買。
沒東西吃了,他自己嫌丟人,倒是指望著兒子去刷臉問小姑娘借糧,當初各種看不上於小果,等到肚子餓了,倒是臭不要臉的像塊狗皮膏藥一樣貼上去,人家小姑娘不借就直接翻臉,還敢拿著水果刀趁著天黑打劫人家,他怎麼不敢去打劫其他幾戶?還不是看7樓就幾個小姑娘,覺得她們好欺負,嚇唬嚇唬就能乖乖給他吃的?
一路聽著李陽的:“臥槽好可怕”還有張雪的:“閉嘴傻逼,看路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