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公裡外的胡安基地。
幾個月的強紫外線讓基地大片莊稼顆粒無收,基地裡的農學專家葛長海崩潰自殺,死前手裡還捧著一把燒焦了的黃土。
基地裡大麵積死人,就連好不容易養殖起來的兔子和山羊都死了大半,無論人畜都是從皮膚潰爛開始,然後高燒最後吐血去世。
剩下的少部分人隻能苟活在基地陰暗的地道裡躲避那詭異的紫色陽光,可沒想到人販子們卻在此時攻進基地,掘地三尺的找尋活人的蹤跡,終於在兩天前被他們找到了地道。
基地裡除了老人和孩子幾乎全員參戰奮起反抗,寧死不做兩腳羊,這場廝殺持續了兩天兩夜。
窮凶極惡滿腹貪婪的兩腳羊人販子卻如洪水般不斷的湧進來,一波又一波,讓人疲憊又絕望。
空氣裡彌漫著恐懼壓抑的情緒和刺鼻的鐵鏽味,地道口橫七豎八的躺著屍體,有人販子的,更多的是基地最後守護者的。
持續強攻不下的地道讓外麵的人販子們也碰了大釘子,氣喘籲籲的喘著粗氣隨時準備再次進攻。
人販子們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地道裡的活人,在他們眼裡那都是活生生的鮮肉。
肚子裡如強酸腐蝕的痛苦讓他們喪失理智徹底淪為野獸,活下去的唯一意義就是獵物和廝殺。
在饑餓的折磨下野獸們忘記了疲憊,舉起手中帶血的刀刃嘶吼著再次衝了進來。
地道裡傳來一片痛苦絕望的尖叫聲,地道另一個出口早已被野獸們堵死,基地裡剩下的人拚命的用手指扣著被堵住的出口,無力拍打著哭喊著祈求著,牆麵上留下無數道血痕和淚痕。
突然一具屍體翻了個身,從裡麵鑽出來個女人,那女人渾身是血,踉蹌著站了起來,對著地道口的如撒旦一般的人販子舉起手中的槍。
人販子們瞳孔猛地一縮,紛紛停滯了下來,但他們並沒有撤離,依舊虎視眈眈的盯著女人。
扳機連續按動十幾下,終於女人搖頭苦笑著扔掉手中的槍,早已沒有子彈了。
女人回過頭看看自己身後瑟瑟發抖的基地幸存者,從屍堆裡撿起一把長刀,粘稠的血漿不斷的從刀刃上滑落。
女人此時如同一朵絢麗的玫瑰,掰下自己最後一根花刺當做武器守護著自己的家園。
女人舉起長刀,目光如炬沒有絲毫的畏懼,她在用生命扞衛著人類最後的尊嚴。
身後的幸存者們被女人感染著,一個個重新站起身,舉起身邊死去同伴掉落的武器,帶著視死如歸的氣勢站在女人身旁。
他們是兩天兩夜未進米水的女人和孩子,身受重傷的男人,還有被疾病侵蝕著艱難起身的老人。
被砍掉一隻手臂的付乃萬單手拎著鐵棍站在女人左側,疼的嘴唇直哆嗦,天生樂天派的他卻依然能在生死關頭拉滿情緒價值,笑著打趣:“隋老大你今天真漂亮。”
楊黎爭擦著唇角不斷滲出的鮮血,手裡握著鋒利的手術刀站在隋意右側,隋意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為醫者,在這末世裡,拯救生命的手術刀如今卻要變成了殺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