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媳婦一陣惡寒,眼底滿是絕望,自己一直知道孩子不喜歡自己,可沒想到他們竟如此厭恨自己。
很快,她看到女兒端著個簸箕又衝出院子,村長媳婦以為看到了希望,眼睛唰的就亮了起來,死丫頭,才認出來我是你親媽嗎?
“嘩啦”
萬萬沒想到,整整一簸箕裝的都是燒得滾燙的木炭,更沒想到這些木炭被一股腦傾倒在自己身上,村長媳婦被燙的嗷嗷直叫。
“趕緊滾,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村長媳婦沒有了膝蓋,像條被卷上岸的鯰魚一樣拖拽著雙腿往外爬,突然麵前出現一雙膠皮鞋,鞋麵上滿是木屑。
“爸你回來了?外頭怎麼樣了?”村長媳婦眼睜睜看到女兒扔下簸箕親熱的喊道。
村長剛帶著村民挪開那幾棵大樹,壓在下頭的人裡頭有一大半早就沒救了,臉都青黑了,有的連腦袋都壓扁了,倒是還有一個依然喘氣的,大樹隻壓到肚子和腰,沒壓到胸腔。
但是人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隻能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瞪著老大的眼珠子,跟個破風箱一樣進氣多出氣少了。
壓死的這些女人的丈夫和孩子也在現場,礙著情麵紛紛跪地乾嚎上幾嗓子,然後各自認領回屍體拾掇拾掇準備下葬。
而那個還喘氣的女人,也被家屬抬回了家,從始至終沒人提過一句,要不要送醫院。
抬回去也就是擱在院後,家屬再乾嚎幾嗓子做做樣子然後歎口氣,這都是命啊,你命不好不要怪我啊。
然後該乾嘛乾嘛,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然後研究著明天怎麼找村長哭窮要點實惠回來,擱在院後其實就是在等女人自己咽氣,畢竟人死在屋裡不吉利。
至於那幾棵砸死人的樹,被村長他們第一時間給搬到倉庫去了,聽說還是幾棵不錯的樹種,一棵少說也能賣上千塊呢。
這不,才忙活完嘛,村長大步從自己媳婦頭上邁了過去,罵罵咧咧的喊道:“你媽呢,咋還不做飯,這婆娘又去哪野去了。”
“誰知道死哪去了,真是晦氣,莫名其妙還進來了個臭乞丐。”女兒翻了個白眼立刻轉身回了屋,可彆指望我替她做飯,我可不會做。
村長媳婦還在地上拚命滾落掉身上滾燙的木炭,村長蹲下身打量起來,眉頭也越來越緊。
那眼神。。。
是認出自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