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勤政殿那是有史以來的熱鬨,都不能稱之為熱鬨,得叫繁華,跟菜市場一樣喧囂。
就連通往勤政殿的那條甬道都滿是香粉氣,全是來告狀的。
什麼李婕妤給皇後請安時候大不敬啊,什麼新來的李婕妤不懂後宮規矩啊,什麼李婕妤不規勸皇帝不是個好妃嬪啊。
李伊在空間裡擦著衝鋒槍問“蕭姐姐,要不還是讓我拿槍突突了他們吧,直接乾死皇上,我替他登基上位,當了皇上不就是最尊貴的人了麼,直接完成這勞什子鬼任務。”
蕭姐姐慢條斯理的往指甲上塗豆蔻“鼠目寸光了不是,你突突了倒是痛快了,可做皇帝最重要的是啥?是民心啊,你沒有民心就算坐上龍椅你也是個亂臣賊子,誰會尊你敬你?你又能貴到哪去?”
三姐小娥齊齊點頭,姐姐說得對啊。
雪姐統子拍馬屁,你得聽姐姐的啊,人家是前輩。
蕭姐姐吹了吹指甲,紅唇帶俏“何止是前輩啊,要按年齡算下來,本宮可是你們的老祖宗。”
李伊屁顛屁顛遞上一杯布丁奶茶“祖奶奶喝茶~”
“不喝了,本宮一會兒還得跟小帥哥約炮呢。”蕭姐姐站起身,輕輕拎著衣裙,姿態那叫一個風情萬種媚骨天成。
隻有李伊跟捉賊一樣眼珠子溜溜往後瞅“想我蕭姐姐一代風華,現在居然學會約炮這種虎狼之詞了?說,你們幾個誰教她的!”
隻見三姐張雪還有美少女們齊刷刷後退一步,顯得站在最前頭的小娥姐異常的醒目,梗著脖子掙紮“怎麼啦嘛,那小語文還教她英語呢,我就不能教點現代語啦?這叫與時俱進,你曉得不。”
李伊嘿嘿一笑“來呀,給我咯吱她~”
姐妹們嘻嘻哈哈撲向小娥姐,撓咯吱窩的,撓肚皮的,哄笑著亂作一團。
說來也奇怪,三千佳麗輪番上陣去告蕭姐姐的歪狀,可皇上隻是最開始意思了兩天沒翻牌子,然後繼續該陪吃陪吃,該陪睡陪睡。
沒啥事乾的時候蕭姐姐就回空間跟姐妹們一起廝混,脫掉裡三層外三層的華服,穿著背心褲衩人字拖歪在沙發上一起啃冰棍。
“說說嘛,那麼多人告你狀,你是咋拿下皇上的?”張雪好奇的趴在小娥姐腿上問。
“說來也簡單,那皇上的處境跟當年本宮那逆子差不多,把他當兒子看就行了。”
蕭姐姐說完轉頭扔出手裡的冰棍杆,精準落進垃圾桶,還自己握拳慶祝了下,yes,三分球~
回頭再看沙發上一排的狗狗眼,蕭姐姐隻得扶了扶頭上的釵環把事情掰開揉碎了講
“從本宮第一次見皇上其實就已經摸得八九不離十了,這皇上有個強勢的母後,七歲登基一直到二十歲親政,這十三年太後居然有十二年都在垂簾聽政。
如今雖是還政於皇上了,但每次上完早朝的大臣還得去太後宮裡再彙報一遍,這事兒本宮當年都乾不出來,你說皇上血氣方剛的他能忍?”
“不過曆朝曆代都有孝道壓著,皇上自然不敢造次,嘴上服著軟但心裡是一片逆鱗,所以當本宮成為群起而攻之的眾矢之的時,處境跟皇上卻是極其相似,
說惺惺相惜那是矯情了,其實是皇上有意在培養自己的勢力,放眼後宮這些女子,哪個背後沒有家族勢力?哪個家族勢力的背後沒有太後的影子?
隻有本宮沒有,所以本宮身後的罵聲越大,在皇上心裡的位置反而越穩,也可以理解成一種無意識的叛逆心理。”
一段剖析聽的李伊幾人是滿眼欣賞,事實證明一切確如蕭姐姐所言,告狀告的最凶的正三品夏昭儀居然被皇上降為五品的嬪了。
連降兩級不說,就連皇後娘娘都跟著被斥責了。
具體是啥原因呢,說是太後突然一拍腦門要搞後宮節流,關鍵是後宮絕大多數妃嬪都是太後自己人,那節流肯定不能往自己身上節啊,於是隻能往宮女太監們身上節。
這就有意思了,本來月例銀子就沒多少的宮人們就隻能拿原先的一半了,好多宮女太監那都是要往家裡寄錢的,這一下子少了一半,他們連養活自己都夠嗆還怎麼貼補家裡。
不僅月例銀子少了,就連每日的餐食也減半,葷腥肉沫更是幾乎看不見,以往盛夏宮裡的宮人們還能領取一碗解暑的綠豆湯的,這回湯也沒得了。
表麵上看不出啥,可背後那叫一個怨聲載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