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倚攔住一個家丁吩咐了幾句,守苔看見家丁唯唯諾諾的樣子,也不知道蘇宅的正主到底上哪裡去了,怎麼會任姓江的在他的房子裡作威作福,害她任人宰割。
江倚領著她到她昨天住的屋子,自顧自地坐下倒茶喝。
她跟進去,在另一邊的椅子上坐下,抓起一把瓜子狠狠地磕了起來。
沉默片刻,他道“阮罡已經離開京城了。”
守苔牙齒一抖,差點咬了舌頭。
“怎麼?你很意外嗎?”
守苔冷哼一聲,“這有什麼好意外的,那土牆木柵欄還能困住會打洞的老鼠嗎?”
她扔下瓜子,坐到他對麵,誠懇道“所以說,您快去追吧,彆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真不知道他把東西放在哪兒了。”
江倚看著她的眼睛,失笑道“你既是他的徒弟,對他的行為習慣了解應該很深吧?”
“當然,怎麼了?”守苔狐疑道。總感覺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裡藏著詭計。
“那再好不過了。再次追捕咬金鼠未免太過耗費精力,隻好麻煩姑娘陪在下走一趟江州長孫府。”
“為什麼?”守苔拍案而起。
江倚不管她的質問,單刀直入“就後天吧,你準備一下。”他喝完杯子裡的水,起身離開。
守苔鬱悶地看向他的背影,歎氣。轉念一想,江州她還沒有去過,此番和江倚一道的話,應該包吃包住吧?想想自己也不是很虧。二月之前去一趟白馬寺就好了。
這樣安慰自己一下,心情果然舒暢了不少,正好有侍女抬了飯菜過來,她也就開心地吃了起來。總不能虧待自己,不然可沒人關心她了。
她從懷中摸出隨身攜帶的地圖,看了看方位,還是決定先去洛陽一趟,不然來來回回太燒錢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曲譜,阮罡為何要她去牢裡才親口告訴她?信裡寫了不就好了?還讓她碰上江倚這倒黴催的。果真是個會坑徒弟的師傅。
思來想去,還是得說服江倚讓她先去白馬寺一趟,這個可耽擱不得,雖然不知道去晚了會有什麼後果。
而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回她的包袱。那可是她的全部身家啊!
打定主意之後,她就收起地圖,推開房門。剛一推開就看見一大個人站在門口堵著,她又嚇了一大跳!
她的小心臟撲通撲通那個跳喲!這兩天怎麼這麼驚心動魄!不是被嚇就是被威脅!
來人尷尬地把抬在半空想要敲門的手收回來,稍稍退回去一步與她來開距離,端端正正地行了個禮。
溫雅道“守苔姑娘幸會,在下蘇九洮。”
她抬眼看了看這個京都首富,第一眼就看見了他頭上的玉冠。
我滴個親娘唉!她不禁在心中呐喊,那麼大顆石頭戴在頭上不沉嗎?
蘇九洮玉冠上嵌著一大顆紅湘暖玉。
那人當然沒有察覺到守苔的小心思,直起身,語調還夾雜著一絲喜悅,道“如果在下沒有猜錯的話,姑娘便是馥撚閣的調香師——茗泉吧?”
守苔這才看清他的臉——居然是在廟裡攔住她的人!
“蘇公子應該認錯了吧。”
蘇九洮皺了皺眉,“不應該啊,姑娘昨日挖出來的香確實是茗泉的風格。”
守苔笑了笑,“我指的不是這種認錯,而是——”
“茗泉從未屬於馥撚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