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珍繼續說著哪六個人“戶部尚書的女兒,尚衣局的陶管事,著作佐郎……”
“著作佐郎?那是個官吧?男人也買?”守苔驚訝道。
“你不是認識京兆府尹的女兒餘嫣嗎?那是她的兄長。”
餘覃嗎?
守苔默默道“忽然有種嫁女兒的感覺,你說我要不要添妝啊?”
梅珍“……”
“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給他,不如你從這六盒香料裡各挑一顆給我吧。”
“……”
守苔不等梅珍同意,就依次打開六個盒子,每個盒子都有十二顆香珠,她各取了一顆包在帕子裡,合上一盒,在梅珍如狼似虎的目光下拿走出門了。
梅珍“不是,你,你回來!”氣得指著她背影的手都抖個不停。這孩子!不知道這是她的地盤嗎?這麼囂張!她真想把她……她還真不能把她怎麼樣,畢竟守苔已經是她的金主了。
於是認命地蓋上其他五盒的蓋子。
不多時,守苔抱著盒子回來了,道“這盒給著作佐郎。”把盒子推給梅珍。
打開一看,其中的香珠有的白有的紅,應該是她出去染了個色。她挑了挑眉,懷疑道“這餘大公子是你什麼人啊?他買去不會是給你的小姐妹,一定是姚靈枝姚小姐啊!”
“我知道啊,怎麼了?”守苔疑惑。
“這……難不成你認識姚小姐,要通過餘大公子的手給她?”
“唔,說不上認識吧,隻是在她有難的時候幫了一把而已。”守苔杵著下巴想了想。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看上餘公子了?”
守苔睨了她一眼,“你多想了。”
“是嗎?”梅珍壞壞地笑,似乎是發現了守苔是一個大秘密。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沒有從她臉上看出那麼一絲一毫的小女兒情竇初開的模樣。
歎了口氣,直言道“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定居京都啊?那樣你的香肯定能在京都揚名,茗泉的名號也會在京都如日中天!”
梅珍的思維極其跳躍,已經想到守苔在京都買了宅子,成婚生子,每個小姐貴婦都知道她,稱她一聲“茗泉大師”,說不定她的香還會成為貢品,進獻給宮裡的妃子……
“不了。”守苔兩個字打斷她的不切實際的幻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一朵浮萍。水到哪,我就到哪,沒有目的,不會停駐。”
她聳了聳肩,“這大山大河我還沒有走夠呢,定居怎麼成?現在買房哪裡都貴,還不如住橋洞破廟呢!”
“……那你存在我這的銀子不用來買宅子,難不成是棺材本?”
“……不是,我死了以後不想睡在土裡。”
“……不睡在土裡你還想睡在天上啊?”
守苔和梅珍你一句我一句地鬥著嘴,不知不覺就入夜宵禁了,她就心安理得的在馥撚閣睡了。
而歸家後的江倚摸到守苔房間,看見了她碾斷香爐裡的香,在桌子上寫下的字
初一辰時,城外棗樹下見。
江倚咬牙切齒道“我真是看走眼才會相信你會乖乖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