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倚坐在對麵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吃好了就上路吧。”他不鹹不淡道。
她抬頭看他。
江倚挑眉,“怎麼?”
守苔左手撐著下巴,一臉,“我怎麼感覺你這話是在對死囚說的啊,即刻問斬的那種!我忽然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味,這不會是臨刑前的最後一道飯吧?”
江倚“……”
他提腿就走,守苔麻利地跟上,“哎哎哎,飯錢付了沒有啊?你睡過管吃管住的!”
二人從客棧正大門出去,繞去側邊的馬廄,江倚牽了馬就朝外走去,鄭重其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久來無人打掃,馬廄的味道確實不敢恭維,還好廚房在客棧的那一邊。
守苔也屏息進入,卻還是讓她的鼻子聞到了一絲不屬於馬廄的香味。
她大吃一驚,卻還是忍住,牽了馬出來才開口詢問,“你剛剛是不是聞到香味了?”
江倚不給麵子“沒有。你是覺得馬廄香嗎?那還真是另人驚訝啊!”
守苔“……”
騎馬小跑在官道上她還在思考這個問題,手不自覺地揪著鬃毛。
江倚見她還在耿耿於懷,就開口為她分析,“第一次去那的時候你沒說聞到什麼香味,那就是我們之後去的人留下的味道。我看有幾輛馬車都在我們之後,應該是馬車上香爐的味道吧?也沒什麼稀奇的,我朝配香之人數不勝數。”
守苔依舊不解,“聞到香味確實沒什麼好奇怪的,怪就怪在這味香不該出現在這啊……”
江倚看了她一眼,打馬上前加速,“與其想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趕緊趕路,這趟洛陽我可是好心陪你來的,你最好識相一點,不要耽擱時間。”
守苔沒好氣道“又沒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跟著我走這一趟!愛跟不跟!我還不想去江州呢!”
“放心,我是不會甩掉你走的。抓不住咬金鼠,逮著他徒弟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
兩人一邊拌嘴一邊打馬而過,一路上沒有什麼行人,偶爾會超過幾輛馬車,守苔特地回頭看看車門,都是帷幔。
那輛深夜而來的馬車似乎很早就走了。
兩人在一處涼棚處歇腳,給馬喂草補水。
守苔拿著草喂馬,聽見馬蹄聲傳來,應有四五騎的樣子。她喂完手裡的草回到涼棚,卻見江倚正在和一個玄衣男子說話,將男子的臉遮住,男子後麵跟著三個人,。
她走上前去,才發現江倚擋住的人是餘邵。
她愣了片刻,才上前去。
餘邵麵有菜色,眼中似有悲痛,感覺整個人都不是很好。
他為何在這裡?大年初一不在家中,卻在前往雍州的路上,還一臉悲痛,如喪考妣。
守苔聽著他們的談話,什麼失蹤,男人……
腦子飛快地轉著,這才捋清思路明白餘邵所為何事——
“姚靈枝被綁架了?到雍州來了?連夜來的?劫財還是劫色?收到信了嗎?”
守苔連連發問,餘邵被問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