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兩棵樹!
這場暗戀故事裡,沒有抉擇、沒有嫉妒、沒有爭搶,隻是從前有一棵樹,它愛上了馬路對麵的另一棵樹。
“喂,讓一下,我要出去。”
“那後麵不是給你留位置了,你邁過去不就行了。”
“切!”
這是黃晟堯轉過來的一周後,一段習以為常的同桌對話。
2010年,10月9號,那一年,兩人四年級。
“呃呃大家好,我叫黃晟堯,原來在康健小學,呃嗯。”
這是徐囡第一次見他時對他的印象,簡短的介紹,卡頓的語言組織力但講話很快,眼神飄忽,就好像一個撒了謊的孩子被公之於眾在等待被大家斥責時為自己最後的辯解。鼻子附近和臉的上半部分因為緊張而發紅,那個時候徐囡就知道,黃晟堯即將會是自己的新同桌,她對這個新轉來的同學好奇的不得了。
很多年後,徐囡抱著一個鴨嘴獸娃娃窩在沙發上不止一次想過,她喜歡黃晟堯的原因。這一年,徐囡在墨爾本,黃晟堯考上了哈爾濱警校。她總是會掰著手指數著他的可愛愛半紅的臉,當著很多人時講話的局促,甚至那次科學課他拿出麥樂雞塊偷偷給她吃的樣子。
小學那六年,徐囡是個孤僻不講話,也不受同學喜歡的人,大家不願意跟她同桌,總之不喜歡她的理由千千萬。但那時,小姑娘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的難過表現出來。大家笑,她也跟著笑,有人排擠,也扯扯嘴角,然後繼續假裝不知道。所以,她把新轉來的黃晟堯當做救命稻草一般,小心翼翼的接觸,諂媚似地討好。
四年級的喜歡,被徐囡定義成小孩子的玩笑。她喜歡黃晟堯,2010年12月6號。她不止一次覺得自己和同齡孩子不一樣,似乎有些過分早熟。就像這個時候的小朋友們還在糾結著今天跟誰玩,明天就不跟誰好了這種問題,或者是5個人裡到底聽誰的之類幼稚的想法。徐囡卻以一種成年人的方式看待這些同齡人。大多時候徐囡不覺得被孤立有什麼不好,反正大家也聊不到一起去。而這次對於自己心裡的小悸動,徐囡認為自己也可以把它控製的很好,沒人察覺。反正現在的喜歡,愛,也許明年看來還不就是個笑話,徐囡這樣想著。
他家境一般,父母拚力把自己送到一個私立小學希望自己受到好的教育,這讓黃晟堯無時無刻給自己壓力,在原來的小學自己輕輕鬆鬆就能混個學習委員,而現在在班級排15名都有些吃力。他希望大家不要看不起他,他讓自己多跟那些好學生相處,他儘力與每個人都相處的好,他幽默風趣,談笑風生,但也從沒在意過這個一直坐在自己身邊的女孩。很多年後,上了大學的黃晟堯在偶爾翻看微信好友列表時,也似乎有所停頓。也許當初他感受的到那種喜歡,來自徐囡的喜歡,他不敢怎麼深想,當時的他也確實不屑去想。
“最近好嗎。”徐囡把手停頓在微信的發送鍵上遲疑了很久,終於還是打算鼓足勇氣先打了個招呼。
“?”對方先是回了個問號。
“你知道是我嗎,徐囡,你小學同桌”
“知道,哦,挺好的。”短句式的組合。
“我加你qq怎麼都不回我,通過一下唄,我出國了,所以打算把小學這些同學都加一下。”徐囡就這麼輕鬆的把這句話說出來了,她沒有他的qq,所以她先是找了同班同學的賬號,想著也許是共同好友,然後一條一條翻看他們的說說,想看看也許哪一條,黃晟堯點了讚或者回複了什麼,這樣她就可以加他好友了。4個小時16分鐘,是徐囡找到他時所用時間。滿懷期待和希望的4小時。
“忘密碼了,你加我這個微信就行。”
切,我明明看到發送請求之後的幾天,你空間動態的更新,徐囡鼻子一酸。轉念心又一想沒關係,我不是現在有微信了嘛。
“你之後就一直用這個微信嗎?”徐囡小心翼翼的試探,她怎麼不想勇敢一點,直接一段語音發過去告訴他說老娘就是想以後能找你說話的時候你在,你發朋友圈我能看到,不點讚不評論不打擾,但是你得讓我能看見你。但她沒有,她怕嚇跑了他。
“嗯。”
隻有一個字。
徐囡再也沒有什麼問題想問了,她跟他的關係在一年同桌後,便再沒什麼了,直到大學。沒有更多的交流,也沒有對視的眼神。他討厭她還來不及。
說起黃晟堯,有趣、小聰明、嘴巴甜、懂得見風使舵結交關係,又愛撩撥女孩子。
“你出國了?不錯嘛!厲害厲害。”也許是出於禮貌,過了一會他倒主動聊了起來。
“對啊對啊,墨爾本,皇家理工大學。”秒回說的就是徐囡這種女孩。
“雅思過了?你那英語水平也能過?”
毫不掩飾的諷刺。
“嗯,過了,學了3個月,55過來讀預科。”徐囡沒在乎,她清楚知道黃晟堯說的什麼意思,他向來這麼嘲諷自己。誰又不是傻子,隻是想當傻子而已。她習慣了也就接受了。
“哦,那挺好,你忙吧。”
見他想結束話題了,徐囡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