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監國定奪。”
劉淩微微的側過身體,彆說施禮,甚至連正臉都沒有看過去一眼。
此時此刻坐在龍椅上的劉勝己,一臉驚恐的看著劉淩那高大的背影,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
說是梁王,說是待皇帝監國,說是指掌天下的當權者,其實劉勝己根本就是一個被劉淩硬生生按在龍椅上的吉祥物。
平日裡的劉勝己彆說說話了,就連衣食住行全都在身邊十幾個太監宮女的密切監視下進行。
穿什麼衣服,吃什麼飯,什麼時辰做什麼事情,全都被安排的妥妥當當,就連劉淩以劉勝己選妃的名義,在民間搜羅的美女,也都進了劉淩的被窩。
那幾個名義上劉勝己的梁王妃,其實背地裡都是他劉淩的玩物。
此時的劉勝己坐在龍椅之上,隻感覺麵前那僅僅幾步之隔的朝堂,與自己仿佛處在兩個世界一般。
那朝堂之上嘈雜的吵鬨和爭論,似乎都未曾進過這個年少梁王的耳朵裡。
長時間高壓的生活已經讓這個,原本應該意氣風發,鮮衣怒馬的少年郎,成為了一具沒有感情,沒有喜怒哀樂的傀儡假人。
“一切......一切全憑......全憑八皇叔做主......孤絕無異議......”
此時的劉勝己,麵對劉淩那幾乎框定了答案的提問,渾身的冷汗已經將衣衫浸透,驚恐的表情伴隨著眼淚也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
劉勝己幾乎能夠聽見自己因為恐懼而劇烈跳動的心臟,仿佛下一刻就要炸開一般。
劉淩的存在在劉勝己的心中,無疑已經成為了恐懼的代名詞,都不需要作什麼,隻需要一個動作,一個眼神,甚至僅僅需要劉淩靜靜的站在那裡,都可以讓劉勝己如墜冰窟,發自內心的顫栗恐懼。
就好像被來自九幽地獄的惡鬼盯住了一般,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止不住的發麻。
“既如此......便如此吧。”
劉淩得到了意料之中的滿意答複,繼續對著朝堂之下一抬手。
“傳監國梁王旨意,賊軍勢大不可力敵,即刻整頓大軍,起整行轅,遷往涼州暫避,凡五品以上官員,僅須攜家眷隨行!違者以抗旨論處!”
“......是,微臣遵旨!”
在劉淩的一聲令下之後,這遷都涼州的事宜便就這麼被敲定了。
劉淩之所以要養著劉勝己這個梁王監國,而不是自己親自上陣的原因,就是要讓這個可憐的劉勝己,來做那個承擔天下罵名的背鍋俠。
這其一就是劉淩不想從自己的小輩侄子劉克用手中,接過這個執掌天下的大權,也免得有人唾罵他劉淩是個奪取自己子侄皇位的篡逆之輩。
扶持了劉勝己上位之後,劉淩就可以以皇叔的名義,名正言順的坐上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掌權者寶座。
而那些罵名則都由這個身不由己的劉勝己背負,就像是這一次的遷都涼州,劉淩幾句話就將這個遷都涼州的決定,甩給了甚至都沒參與朝議的劉勝己頭上。
隻是一來一回,三言兩語之下,這棄地遷都的千古罵名,就要讓這個莫名其妙被推上高位的少年人來背負了。
散朝之後,劉勝己再一次在十多個太監宮女的簇擁下,回到了禦書房之內,這裡便是劉勝己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