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前的慧正黑著臉,一句話也不想說。
覺情也不再敢撩撥他,上前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慧正師兄啊,你能不能不要總把精力放在我身上,你這樣做讓師弟很為難啊!”
“為難?”慧正冷笑。
“你若真是為難,又怎會知錯犯錯,這麼多年,你被戒律院抓過多少次?”
慧正冷眼看著覺情。
“每次都是死不悔改,你還為難。”
覺情尷尬的低下頭,裝作喝茶。
慧正見狀卻並未輕易放過覺情。
“不要以為你得了眾位長輩的看重,就可以無視戒律。”
慧正一拍桌子。
“不管是誰,隻要犯了戒律,我戒律院就絕對不會放過!”
覺情看著堂中正氣凜然的慧正,灰溜溜的跑了出來。
這麼多年類似的對話出現了無數次,每次都是這樣的結果,覺情也不氣餒,這次不行,還有下次,總歸要將慧正扳正過來,絕對不能讓他和了見首座一樣。
覺情覺得拯救慧正,任重道遠啊!
覺情剛回到禪室,覺和便聞訊而來。
這麼多年的相處,兩人已經相當熟悉了。
覺和一進門就熟練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打趣道。
“聽說你又被戒律院抓了。”
“是啊”
覺情起身搶過覺和手中的茶,一飲而儘,鬱悶的道。
“一百戒板。”
覺和豎了下大拇指,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現在簡直是戒律院的常客了”覺和搖了搖頭,對覺情的行為也是無語。
“對了”覺情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上次讓你幫我查的那件事怎麼樣了?”
覺和咽下茶水。
“正打算與你說這件事。”
覺和坐直身子。
“經過我的調查,流言是從藥王院級傳出來的。”
“藥王院?”
覺情疑惑,前幾個月,寺中突然出現一股流言,矛頭直指覺情,說他屢次犯戒,不知悔改,應該逐出大雷寺寺,雖然覺情覺得這股流言並不會對自己造成影響,但是在背後搞事情這種事覺情可是忍受不了,於是便拜托覺和幫自己調查一下。
覺情想了半天,最後一個人臉浮現在麵前。
“覺浮?”覺情不確定的道。
覺和點點頭。
這就是覺情有些疑惑了,雖說之前與覺浮發生了矛盾,覺浮也多次更換自己的丹藥,但是自從法會之後,類似的事情就再也沒有發生,這也讓覺情漸漸將此事忘掉,要不是今天覺和提起,覺情幾乎忘掉了此人。
“你可知為何?”覺情皺眉問道。
覺和端著茶杯,也有些疑惑。
覺情不斷在腦中思考,思來想去也想不明白。
“不過,覺情師弟你還是要小心一些。”
覺和特意囑咐一句。
“聽說那覺浮佛子與數名佛子交好,其中還有一名叫覺才的佛子,據說已經在衝擊天罡境,若是他衝擊成功,晉級成了真傳弟子,那……”
剩下的話覺和雖然沒說,道覺情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真傳弟子,每位可謂是萬裡挑一,大雷音寺僧眾十數萬,此代真傳弟子也不過廖廖十幾人。
成為真傳弟子的考驗不多隻有三個。
第一個三十五歲之前達到天罡境。
第二為大雷音寺做出過巨大貢獻。
第三前兩個要求完成後,還要有能坐鎮一方的手段。
三個要求缺一不可,不說其他,就單單第一個要求就淘汰了九成九的僧眾。
甚至連大部分佛子都完成不了。
所以真傳弟子的地位遠在佛子之上,某些權勢甚至超過了長老和執事。
要知道,大雷寺內各大院首座,均是真傳弟子出身,且修為到了道台境,若不是真傳弟子出身,即使到了道台境,也隻能執掌一院,卻不能被稱為首座,所以地位上也要低上一籌。
覺情對此事雖然感覺有些麻煩,卻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即使覺才即使突破到了天罡境,之後還有其他兩個要求呢,一時半會也找不了自己的麻煩。
見覺情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覺和也放下擔心。
幾年相處下來,雖然覺和嘴上沒說,但其實早有依附之意,一個修煉了金剛不壞身的內門佛子,身後又站著一個證道院首座。
這是覺和都佩服自己,當初的冷灶燒的真好。
若是之前覺和隻是單純的將覺情當一個大腿,那現在的覺和卻是打心底的佩服這個覺情佛子。
肥皂,洗發水,香水。
也不知道覺情佛子哪裡看的這麼多秘方。
覺情佛子出方子,覺和身後的家族出力,短短幾年時間,這門生意做的風生水起,遍布大虞。
當時生意想要做大,自然是少不了拳頭的威懾。
於是在覺情的努力下,成功的將大雷音寺綁在戰車上。
雖說有了大雷音寺的加入,覺情和覺和的家族隻能喝點湯,但這湯卻是對大雷音寺而言,覺和的家族就憑這一口湯,幾年之間便從半死不活變成了現在的一流家族。
覺和自然是對此心裡感激,了善方丈雖然沒說什麼,但覺情還是可以看出他對這門生意十分滿意。
起初覺情並沒有想過要賺錢,畢竟作為未來的道台境大能,自己總歸是不會缺錢的。
但是又一想到,這江湖自己總歸是要走上一遭,若是闖蕩江湖之時囊中羞澀,難道真的要劫富濟貧嗎。
有錢的少俠才是少俠,沒錢的少俠狗都不理。
將這個月的賬目給覺情看了,覺和兩人閒聊了幾句之後覺情便讓覺和離開了。
覺和剛離開屋子,覺情便對著牆施了一禮。
“見過方丈!”
隨著覺情的話音落下,屋內一個人影漸漸浮現,正是了善方丈。
“你的修為又有所精進了。”
了善感慨一句。
覺情一笑。
“若非方丈故意讓覺情察覺,覺情決計不會發現。”
“好了”
了善也不轉彎,直截了當的說道
“這幾年你屢次想要出寺,卻都被我製止,心中可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