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沉默之際,李東悶悶的說了一句。
“下月開始,我這酒館也要關門了,往後你們就要找其他地方喝酒了!”
“為什麼啊,掌櫃的!”
聽到李東這話,眾人哀嚎聲一片,倒不是他們有多懷念李東這個人,而是因為李東的小酒館已經是方圓百裡最後的一個酒館了。
“因為沒酒了!”
李東無力的將抹布扔在了桌子上。
“那些老百姓現在連飯都吃不起,哪還有多餘的糧食釀酒,最後這幾壇酒都在這裡了,說不好,都撐不到下個月!”
“這該死的……”大虞兩個字還沒有吐出口,說話之人的嘴便被數個手掌直接堵住。
“你找死不成!”旁邊有人對著這人怒罵一聲。
“你要是想死,自己找個地方去死,不要害死我們!”
片刻後,見那人冷靜下來,這些人才放下手掌,而剛才被捂住嘴那人在眾人鬆開手之後,眼中也閃過一絲後怕的情緒。
他將碗裡剩下的酒一飲而儘,隨後,低著頭悶聲說了一句‘我走了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酒館。
那人離開之後,酒館內再次陷入到了詭異的安靜當中。
自從大虞重新執掌天下之後,現在的人連說話都變得不自由,若是剛才那人真的吐出了大虞兩個字,那他便死定了,而且連帶著酒館裡的這些人也要受到重罰,雖然不至於喪命,但其實也好不了多少。
“這世道,讓不讓人活了!”有人歎息了一聲。
“我聽說前幾日,徐家村因為交不上賦稅,全村的人都被屠了!”
“不會吧,不是發配徭役嗎?怎麼會被屠了!”
“聽說徐家村已經是第三次沒有交齊賦稅了!所以這次是為了殺雞儆猴!”
“是真的!”
就在這時,李東接過話茬,用極低聲說道。
“前幾日我下鄉收酒,親眼看到了,是府兵動的手,全村八千多人,不管老幼去全都殺了!”
“砰!”
一位長相粗獷的大漢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
“不管老幼?難道他們連孩子都殺?還有,那連府主就真能狠下心,對自己的鄉親們動手?”
“不是連府主!”有知道內情的人開口解釋道。
“聽說朝廷為了防止像連府主這等土生土長的官員,不忍心對鄉親下手,所以將各地的官員進行了調換,所以現在的府主已經換了人!”
“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酒館裡響起了一片咬牙切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