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蒼仙門內,歐陽福直麵秦儀。
門主楊烈知道歐陽福和秦儀之間必然不太愉快,所以把歐陽福帶過來,便直接溜了。
“我要是把另外五個地點告訴你,你真的會放我兒子離開?”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秦儀淡然地說。
歐陽福深深看了不遠處的兒子,眼中慈愛的光芒一閃即逝,他可以選擇不來,但他知道,如果不出現,歐陽清風必死無疑。
“當年,仙尊擊殺申屠衝,並把他仙器裡的血龍抽了出來,分彆融入了以紫巔山為中心,距離相距不遠的七座仙陣之中。這七個地方分彆是鬼王穀、胡晨泉、黎風澗、惡鬼洞、潵心湖、侗綿峰和苦地煞,在這七個地方裡麵,不僅有血龍,還有七個仙帝境的妖王,都是從洪荒裡麵抓來的。好了,地方都告訴你了,可以放我兒子走了吧?”歐陽福平靜地把七個地點說了一遍,其中包括秦儀已知的鬼王穀和胡晨泉。
秦儀並沒有立刻回答歐陽福,而是在腦海裡詢問戒龍。經戒龍核實,確定歐陽福所說的地點是真實有效的。
“歐陽清風可以走了,但你得留下。”秦儀淡然地說。
“你若殺我,需在一個時辰以後,否則我擔心你去追殺清風。”歐陽福也提出了一個要求。
“沒問題。”秦儀深深看了歐陽福一眼,點了點頭。
吞冥手向前飄動,把歐陽清風摔在了歐陽福的麵前,對方猛然抱住了歐陽福的腿,大聲說道:“爸!我不走!要死我們死在一起。”
歐陽福猛然踢了歐陽清風一腳,把他踢出去數十米,冷冷嗬斥道:“蠢貨!你若是真想死,何必與我聯絡?現在我拚了命來救你,你卻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你讓我所做的一切淪為笑柄嗎?”
歐陽清風連滾帶爬跪坐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爸!你若是死了,讓我以後怎麼在仙界活啊!”
“你怎麼活是你的事情!好好看看秦儀這張臉,等你有一天可以戰勝他的時候,再替我報仇!否則我死不瞑目!”歐陽福的表情冰冷,似乎早已看淡生死。
歐陽清風抹了把眼淚,知道若是再不走,把秦儀惹惱了,便真走不成了。規規矩矩給歐陽福磕了三個頭,嘶啞地說:“兒子不孝,不能與您同生共死。等我實力強橫,必定給您報仇雪恨!”
“走吧!彆回頭。”歐陽福嘴角抽動,臉上的笑容有點扭曲。
“我走了。”歐陽清風猛然站起身,迅速地向著外麵飛去。雖然秦儀給了他一個時辰,但跑得越遠才越安全。
歐陽福看著歐陽清風遠去了,臉上的神色有些沒落,因為他的生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不再拘謹,直接坐在了秦儀不遠的地方。
“聽說你被紫巔仙尊逐出師門了?”秦儀似笑非笑地看著歐陽福。
“你是如何知道的?”歐陽福臉色一變。
“這種事情瞞不了太久的,其實我沒想明白,紫巔仙尊為什麼要把你逐出師門?你本來是受害者,而他即便不肯出麵,也沒有必要趕你走啊?”秦儀盯著歐陽福,沉聲問道。
“師尊智慧如海,自有他的道理。”歐陽福拍了拍肚子,抬頭看著天空。
“如海個屁,簡直莫名其妙。”秦儀可不會盲目信服紫巔仙尊,冷冷地反駁道。
“你說,修仙除了為永生,還為了什麼?”
“自在。”秦儀想起了不可知境中的自在境,當時的自在並不是真的自在。
“自在?!有那麼點道理,自從我踏入仙帝境,確實很自在。”歐陽福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秦儀沒再說話,閉目養神。
時間如梭,眼看一個時辰到了,秦儀睜開了眼睛。
“歐陽清風應該跑得足夠遠了。”
歐陽福撣了撣身上的塵土,一副坦然的模樣,看著秦儀說:“動手吧!”
“你這具分身不錯,幾乎可以亂真了。”秦儀突然說道。
歐陽福猛然大驚失色,盯著秦儀道:“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你的境界比上次見麵時低了許多,這一點不合理。並且我知道的歐陽福是一個怕死之人,即便是為了兒子,也應該不會孤身前來的。排出一切不合理的,剩下的那個即便很不合理,但也是真相。所以,我在你出現沒多久,便知道你不是歐陽福本體。”秦儀淡淡地說。
“那你為什麼還要放我兒子離開?”
“歐陽清風當時雖然表現的很假,但我忽然想起原來星球上的一件事,當時我的仇家把我堵在房間裡,我爸為了我,差點給對方下跪。忽然間,我便不想殺你們了,所以才放了歐陽清風。”秦儀說道。
“就因為這個?”歐陽福有點莫名其妙,難道就因為他們拙劣的父子之情,便讓秦儀動了惻隱之心,結果讓他們撿了性命。
“這就是我所說的,自在!心之所念,自由自在。”秦儀的聲音變得縹緲。
歐陽福的臉驟然變成了白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然後表皮開始消融,整個身體也在縮小,最後的一句話是:“謝不殺之恩!”
沒一會兒,地麵上隻剩下一個裂開許多縫隙的骨製傀儡,這玩意竟是一件洪荒至寶。
歐陽福便是以此骨製傀儡為根基,充入了海量仙力,才幻化成了一個可以以假亂真的分身,企圖蒙騙秦儀過關。若不是秦儀忽然動了惻隱之心,歐陽清風必然被拍死。
一個小小的歐陽清風根本不在秦儀的報複清單上,甚至歐陽福都沒入他法眼,秦儀之所以逼迫歐陽福來地蒼仙門,隻是想要知道七條血龍封印地點。
“楊烈門主,這些日子打擾了!”秦儀緩緩起身,身體忽虛忽實,不停地變幻著。即便是楊烈實力,若是盯著秦儀看,很快便會感覺頭昏腦脹,失去戰鬥欲望。
楊烈連忙從不遠處飛來,還以為歐陽福已經死了,沉聲說:“秦仙尊客氣了,以後隻要有時間,你可以隨時來地蒼仙門做客。”既然攔不住,還不如大大方方讓對方前來。
“有緣再見!”秦儀未置可否,坐在火麒麟的背上衝天而起。
最好不見!
這是楊烈內心的真實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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