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兩人一個縱身,便毫不猶豫地紮入了這仿佛能焚燒萬物的岩漿之中。
那滾燙的岩漿翻湧奔騰,如同一頭咆哮的烈焰猛獸,散發著令人窒息的高溫,可這兩人卻仿若水中靈動的魚兒,在這熾熱的“海洋”裡肆意暢遊。
在蘇夭的引領下,二人一路向下潛去。
時間仿佛在這熾熱的環境中變得模糊不清,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於抵達了地底深處。
在穿過一道無形屏障之後,二人緩緩止住身形,懸浮在這奇異的空間之中。
“這裡是……”
林凡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愕之色。
他緩緩抬頭,望向頭頂上方那片被隔絕開來的岩漿區域,心中滿是疑惑。
這裡,竟沒有受到岩漿的絲毫侵蝕,仿佛有一層無形的薄膜,將那洶湧的岩漿嚴嚴實實地隔絕在外。
而他們身處的這片空間,宛如一座曆經歲月滄桑的古老遺跡廢墟。
斑駁的牆壁、斷裂的石柱,無不訴說著曾經的輝煌。
僅僅是那扇倒在一旁的斷裂大門,就足以讓人想象出此地往昔的宏大與壯麗。
“是那岩火蜥蜴祖先的暫居之地。”
蘇夭輕聲說道。
“啊?”
林凡愣了一下,原本他還以為這是九尾天狐一族的遺址,沒想到自己的猜測竟然大錯特錯。
而且,他們剛剛才將那岩火蜥蜴誅殺,如今卻又來到人家祖地搜尋。
這行為,豈不是如同殺了人,還去刨人家的祖墳一般嗎?
想到這裡,林凡看向蘇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怪異。
察覺到林凡的目光,蘇夭耐心地解釋道:“那岩火蜥蜴的祖先曾盜取過我族一件至寶,此地是它昔日藏匿之地,想要找回那至寶,我隻能來此找找線索。”
對於自己九尾天狐的身份,她似乎也不再打算隱瞞下去。
畢竟,方才林凡已然看到了她的真身虛像,此刻再編造謊言,隻會顯得更加虛偽,倒不如坦誠相告,來得真誠一些。
聞言。
林凡微微頷首,眼眸中雖仍殘留著一絲疑慮,但見蘇夭坦誠相告自己的來曆,心中稍安。
九尾天狐一族,那可是隻存在於太古傳說之中的神秘族群,如今卻在眼前這女子身上得以窺見一斑,如何不讓他心潮澎湃,好奇萬千?
他心中暗自思量,這九尾天狐一族為何會在太古時期驟然消失,又為何在今日重現世間?
這其中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與變故?
“我知曉你心中疑惑。”
蘇夭輕聲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落寞,“實則,連我自己也對族群內部的種種一無所知。
我,不過是被遺棄已久的棄子罷了。”
棄子?
林凡聞言,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抹歉意,“實在抱歉,觸動了你的傷心事。”
“無妨。”
蘇夭擺了擺手,神色淡然,仿佛早已習慣了,“這一切,都已是過往雲煙。”
不願再在這話題上多做停留,蘇夭話鋒一轉,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懇求,“如今,我需要你的幫助。”
“說吧,要我如何做?”
且不論林凡之前已答應過蘇夭,單是這九尾天狐的身份,就足以激發他所有的好奇心與探索欲。
“你應當擅長控火之術吧?”
蘇夭的目光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據我所知,那岩火蜥蜴的祖先雖未將我族至寶藏匿於此地,但卻在此留下了些許線索。
這些線索,或許是為其族人修煉至造化境後所準備的指引。
一旦其族人達到造化境,便能穿過這層屏障,進入其中探尋線索。”
說到此處,蘇夭的眼神變得堅定,“所以我才務必請你殺了那岩火蜥蜴。
若讓它突破至造化級,那我回歸族群的希望,恐怕就將徹底破滅了。”
“回歸族群?”
林凡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你不是說自己是棄子嗎?
為何又想著回歸族群?
難道,你不恨它們嗎?”
恨!
自然是恨之入骨!
蘇夭的聲音中透著一股難以抑製的憤怒,哪怕林凡看不清她的臉,也能深刻感受到那股怨氣,仿佛能實質化地刺入人心。
“我當然恨!
但我更想知道,我的父母究竟是怎麼想的!
為何要將我遺棄在這片凶險之地,任我自生自滅?”
蘇夭的聲音微微顫抖,“我要回去問個清楚,哪怕隻是為了一個答案!”
沉默數息,林凡終是點了點頭,林家的安逸,已是令他都早已忘記,自己,似乎也是孤兒。
按照魔女所述,自己能擁有純陽之體,自己的親生父母,要麼是特殊體質的擁有者,要麼就是修為強大者。
無論是哪一種,他都好奇為何自己身邊也沒有父母陪伴。
幸運的是,他與蘇夭不同。
雖然沒有父母,但林家給予的溫情與關懷,幾近於親生。
因此,對於那未曾謀麵的父母,林凡心中並無太多情感糾葛,無論是恨是愛。
再看蘇夭,林凡竟是不自覺地生起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情緒,當即便下定決心,道:“行,隻要你莫要再對我欺瞞,我便幫你。”
但見蘇夭微微一頓,說道:“多謝!”
短暫的交談,卻是令二人的關係拉近了不少,林凡環視四周,詢問道:“你想讓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