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道角落裡的身影，依舊穩如磐石。
“一千六百萬。”
林凡的聲音，平淡得仿佛隻是在詢問天氣。
“兩千萬！”
鬼少猛地站起身，那屬於一轉武王的恐怖氣息如同風暴般席卷開來，離得近的一些人甚至感到呼吸困難，臉色發白。
他死死盯著林凡，眼中的殺意幾乎要化作烈焰噴湧而出。
“兩千一百萬。”
“兩千五百萬！”
“兩千六百萬。”
“三千萬！雜碎！你有膽再跟！”
鬼少的麵容因極致的憤怒而扭曲，額角青筋暴跳，聲音如同受傷的野獸在咆哮。
這個價格，連他都感到肉痛，但他絕不容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尊嚴被如此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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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窒息般的注視下，林凡再次舉牌。
“三千一百萬。”
噗！
鬼少喉頭一甜，一股逆血終究沒能忍住，從嘴角溢出一絲殷紅。
他身體微微晃動，周身散發的戾氣讓整個拍賣行的溫度都驟降了幾分，極致的屈辱和暴怒幾乎衝垮了他的理智。
他身邊的心腹老者麵色慘白，急忙傳音：“少主！不可！此價已遠超其值，城主那邊……”
“閉嘴！”
鬼少猛地一揮袖，一股氣勁將那老者逼退數步，他不管不顧，目光如同兩把淬毒的冰錐，死死盯在林凡身上，每一個字都蘊含著刻骨的怨毒與冰寒。
“好！很好！
無名，這石頭，本少賞給你了！”
他刻意加重了“賞”字，其中的諷刺與殺意令人不寒而栗。
“隻希望你……有足夠的福分消受。
本少會親自看著，你是怎麼把它，連同你那條賤命，一起留在這罪惡之城的。”
這已不是暗示，而是最赤裸，最直接的死亡宣告。
整個萬寶樓，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明白，拍賣會結束了，但一場更殘酷的獵殺，即將上演。
他們看向林凡的目光，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憐憫，有惋惜，也有幾分事不關己的冷漠。
而林凡，對這一切置若罔聞。
他平靜地完成交易，將太陰魂石收起，然後轉身，在一片死寂與無數道目光的送行下，步履從容地走出了萬寶樓的大門。
夜色濃稠，罪惡之城的街道依舊混亂，卻仿佛有一條無形的死亡路徑，隨著他的腳步蔓延開來。
林凡看似不疾不徐地走著，王境的靈魂力量早已如同無形的蛛網悄然散開，清晰地捕捉到了身後那一道道如影隨形、充滿了貪婪與殺意的氣息。
其中，以那四道屬於武王級彆的陰冷氣息最為突出，如同鎖定獵物的毒蛇。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弧度。
腳步一拐，他主動走向了那片已知的、遍布殘垣斷壁的荒僻巷道。
魚兒已悉數入網，是時候，清理乾淨了。
在巷道深處，他停下腳步，緩緩轉身。
巷口，鬼少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線下浮現，臉上是扭曲而殘忍的獰笑，眼中燃燒著大仇將報的快意。
他的身旁，四名黑衣武王如同四尊沒有生命的殺神，漠然矗立，封死了所有去路。
“小子，本少給過你活路，是你自己非要闖這鬼門關。”
鬼少的聲音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以及壓抑不住的興奮。
“現在，把你身上所有的東西，包括那塊石頭，還有你的手腳，都給本少乖乖獻上來。
或許，本少能發發慈悲，讓你死得……稍微不那麼難看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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