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府坐落於京城的外城東區,距離內城的城門也並不遠,原本是朱伯材的外宅,當初趙不凡迎娶朱璉的時候,朱伯材大手一揮,直接把這座府邸連帶著丫鬟仆從全都當做陪嫁給了趙不凡,從此以後這裡就變成了趙府。
這幾個月來,趙府的仆人和丫鬟們都喜氣洋洋,每次外出采購或者辦事都抬頭挺胸,一改往日的低調,彷如突然間有了底氣,連高俅府上那些跋扈慣了的仆從都對他們禮讓三分,著實讓百姓感到奇異,各種風言風語在市井流傳。
不久之後,百姓聽到風聲,得知名震北疆的趙不凡回京養傷,這才紛紛釋然,俗話說仆以主貴,趙不凡這些年聖眷正隆,風頭正勁,他回了東京,趙府的仆從和丫鬟們自然就有了底氣。
這日,朱璉帶著妹妹朱鳳英和堂妹朱璿去買了些胭脂水粉,高高興興地返回了趙府,沒想進得內院竟然看到趙不凡在花園裡散步,當即急得走上去扶他。“你怎麼起床了,醫官昨天才千叮嚀萬囑咐,讓你近些時日靜躺休息,你怎麼不聽勸告?”
伴隨著她的勸說,朱鳳英和朱璿兩個小美女也跟著走上前來,甜甜呼喚:“姐夫!”
趙不凡頓時微笑著望了過去。
“你們兩個今天又出去買了些什麼好東西啊?”
朱鳳英是朱璉的親妹妹,雖說年紀還小,但早已與采非凡的三皇子趙楷訂下婚約,婚期定在兩年之後,如今她才十三歲,但也是長得亭亭玉立,嬌俏可人。
站在她旁邊的朱璿則要年長一歲,同樣是個美人胚子,而她的父親就是在西疆跟隨劉法殉國的朱定國,同時她也是朱璉的堂妹,由於父兄都陣亡疆場,她和她娘便都搬遷到這東京朱府來居住。
朱定國本是朱家人,朱家又世代官宦,與皇室趙官家不但是幾代君臣關係,更有理不清的姻親關係,早前童貫嫁禍劉法,唯獨沒敢指責朱定國半句,正是考慮到這些原因。
童貫當時自身難保,不願橫生枝節,所以不但沒有指責朱定國,反而利用朱定國父子的陣亡來證明劉法指揮不當,把朱家直接給拉下了水。那時十萬大軍全軍覆沒,必定有人要負責擔罪,朱定國父子直接參與其中,最先在戰役中兵敗身亡,責任不管大小,終究是有,所以朱家不敢在這件事上多話,可謂是狠狠被童貫擺了一道。
此後童貫大破西夏,迫使西夏稱臣納貢,皇帝趙佶心情大好,為了安撫朱家人,不但順勢追封了陣亡的朱定國父子,還親自召見了朱璿和她娘,因在朝堂上見到朱璿長得貌美,采也不錯,甚為喜愛,當即又提議把她許給太子趙恒,朱璿的娘沒有太多選擇的餘地,在權衡利弊之後點頭應允,隻因為朱璿也還沒能到十五歲,所以婚期同樣定在兩年之後。
此時,朱鳳英和朱璿聽到趙不凡的詢問,紛紛把手上提的胭脂水粉遞了出來,年紀較小的朱鳳英搶先甜笑道:“姐夫,這都是給璿姐姐買的胭脂水粉,你可用不上!”
“你就沒給我帶點東西?”趙不凡有心逗逗她,裝出了不太高興的樣子。
哪想朱鳳英瞬間吐吐舌頭,朝著趙不凡做了個可愛的鬼臉,拉著朱璿就跑。
“姐夫就是個笨葫蘆,總把我們當三歲小孩兒來逗弄,懶得跟你說!”
“嘿!這丫頭還嫌我蠢?”趙不凡愕然。
朱璉看他被朱鳳英堵得發懵,掩嘴輕笑:“你可彆看她兩還小,心裡可跟明鏡似的,什麼都懂!”
聽到這話,趙不凡心生疼惜,遙遙看著跑遠的兩個小美女,歎息著搖頭:“這也實在太早了!她們這個年紀正應該是充滿童真和快樂的時候,不該教得這麼早熟!”
朱璉頓時翻個白眼:“你這個號稱大宋霍去病的人竟然說她們小,你剛開始從軍征戰的時候,可比她們大不了多少!”
“我的情況不一樣,不能相提並論!”趙不凡搖搖頭,但沒有做太多解釋。
朱璉以為他這話是自傲,當即笑了起來。
“是,夫君你英明神武、天縱奇才,我妹妹不能跟你比行了吧!可我大宋女子十五歲就到了嫁人的年紀,她們也都是要嫁入皇室的人,不早點讓她們懂事,那怎麼行?”
“何必非要嫁入皇室?”趙不凡質疑。
“不嫁入皇室?那嫁給誰?這世道唯有嫁給皇室才算是最安穩,而且將來還可以互相照應,讓朱家屹立不倒!”
想到大宋的情況,趙不凡也無法與她辯駁,知道跟她說不清這個問題,突然就笑著轉移了話題。“既然這樣,那你當初為什麼不嫁給趙恒,嫁給我這個窮當兵的做什麼?”
朱璉愣住,片刻後反應過來,知道趙不凡在取笑自己,當即啐了一口。
“你真是沒臉沒皮,我怎麼會嫁給你,你自己心裡清楚,還不是我和我爹都被你騙了!”
眼見她嘴硬,趙不凡朗笑一聲,突然把朱璉橫抱而起,大步踏向房門。“既然已經騙到手,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你還敢責罵夫君,豈不知為婦之道?本夫君今日就要執行家法!”
朱璉嬌羞不已,當即揮動拳頭捶打他的胸口。
“你個大騙子快放下我!”
院牆的轉角處隨即冒起銀鈴般的笑聲,朱鳳英和朱璿冒出頭來,偷偷瞧看。
朱璉瞬間心神大亂,猛然掙脫趙不凡的手,羞紅著臉瞪他一眼,咬著紅唇就跑向朱鳳英和朱璿,做勢欲打。“你們兩不回自己屋去,藏在這裡瞧什麼熱鬨?大人的事,小孩看什麼看?”
眼見她追來,朱鳳英和朱璿迅速提起裙擺,拔腿就跑,嘴中還猶自大喊大叫:“姐姐惱羞成怒咯!姐夫洞不了房咯!”
趙不凡遠遠看著三姐妹瘋鬨,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兩丫頭,還真是什麼都懂!”
這時,朱伯材的聲音卻突然從身後傳來。
“不凡,即便你們兩夫妻很恩愛,但還是要收斂些,這大庭廣眾之下,你堂堂北疆大將還是要多注意形象,怎麼還被鳳英和小璿這兩個丫頭給瞧見,以她兩那大嘴巴,隔日進宮肯定要傳到後宮之內,聖上也會很快知道!”
趙不凡回過頭去,看到朱伯材正大步從彆院拱門外走進,當即作揖行禮。
“嶽父大人怎麼來了!”
朱伯材走到近前,微笑著上下打量一番,高興道:“你的內傷好了?”
“有所好轉,但還沒有痊愈!”趙不凡搖搖頭,直起身子道:“黃大學士的九陰真經非常有效,自從我以療傷篇修煉之後,破損的經脈已經在逐漸痊愈,連丹田內府的裂隙也在逐漸愈合,可惜黃大學士的九陰真經還沒能完善,沒能完全從道學中分離出來,即便他時常過來為我講述,但仍舊是深奧難懂,習練的進度也很慢,等我完全學會,不知還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