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把一個孩子交給另外一個孩子照顧,根本就是荒誕至極。
他太相信盛川了!
黎彥洲把手裡的論文一扔,“文媽,我出去一趟。”
“這麼晚,還出去啊?”
“嗯,你不用等門了,早點休息吧!”
“那小小姐怎麼辦?她怎麼這個點還沒回來?”
“我就是去抓她回來的。”
“哦,那好的。”
文媽這才放心。
黎彥洲已經拿著車鑰匙,開著車,迅速往他們消費的那個酒吧裡去了。
他倒要看看,盛川帶著喬西到底在搞什麼鬼。
黎彥洲趕過去的時候,喬西已經喝得稀裡糊塗,不省人事。
“喬西,你彆喝了。”
盛川已經幾次從她手裡要酒奪走了。
“我要喝,我要……”
喬西去搶盛川手裡的酒杯,“你還給我。”
她好不委屈。
“喬西,夠了,你已經喝得不清醒了。”盛川把酒杯舉高,不讓喬西夠著。
“我還沒喝!”
喬西撲上去,伸手,跳起來,要去勾他手裡的酒杯。
黎彥洲來的時候,恰好就見到了兩人這麼親密的一幕。
他冷峻的麵龐,瞬時陰沉了下來。
還以為喬西真的因為自己和任霜霜的事情,會哭天搶地,難以接受。
可現在,她和盛川,不也不清不楚,曖昧不明嗎?
黎彥洲看著不遠處暗光裡,兩個年輕人的打鬨,本想轉身就走的,可偏偏,動作卻根本不受大腦控製。
又或者說,他的大腦已經完全被心支配了。
長腿一邁,就往吧台前走了過去。
他上前,一把將快要趴在盛川懷裡的喬西,給抓了下來,讓她在自己的位置上重新坐好。
他在喬西的另一邊坐了下來。
喬西忽然被扒拉,暈頭轉向的,有些看不清人。
腦袋晃了兩晃,趴在吧台上,不動了,手不停地拍著桌子,“酒,我要酒!”
黎彥洲睞了眼盛川,戾氣很重,“你就是這麼照顧喬西的?”
盛川哂笑,“我怎麼照顧她,那是我的事兒,你有什麼資格過問?再說了,那麼不放心,自己來啊?怎麼著,現在真是吃著碗裡,看著鍋裡啊?又放不下咱們小西西了?”
盛川說著,一把攬過趴在桌上的喬西,往自己懷裡一抱。
看著黎彥洲的眼神裡,充滿著挑釁。
怎樣?
黎彥洲本就難看的臉,愈發陰沉。
他伸出手,圈住喬西的腰肢,一把將醉得不清醒的她,又重新撈回到了自己的懷裡,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安安穩穩的,另一隻手護住她的腦袋,不想讓她再被盛川搶走。
盛川哂笑的看著她,“明明在乎得要死,昨兒又何必假裝一副大度的樣子?老男人都像你這麼作的嗎?”
黎彥洲不理會盛川的譏諷,扶著喬西站起身來,要走,“以後不要再帶她來酒吧了!”
盛川瞟他一眼,“你以為是我要帶她來的?黎彥洲,你說這話之前,得捫心自問,你到底對喬西做了什麼。如果不是她太傷心難過,她乾嘛拉著我來酒吧?是你對不起她,你是讓她來酒吧的,彆還想著把鍋隨便往彆人身上甩。”
黎彥洲聞言,漆黑的眸仁沉下了幾許。
他低頭,看懷裡的小丫頭。
她已經喝得不省人事。
臉蛋紅彤彤的,眼睛眯著,靠在他的懷裡。
兩隻小手,卻還在那張牙舞爪的,“我要酒,我要喝酒……”
“盛川,把酒給我!”
“盛川……”
聽著懷裡小丫頭,連續叫了幾聲‘盛川’,黎彥洲心裡亂成一鍋粥,且還煩悶不堪。
“喬西,沒有酒了。”
黎彥洲把她揮舞的小手抓下來。
又看了眼盛川,“謝謝你陪在她身邊。”
盛川癟癟嘴,“輪不上你來謝,我不是為了你,更不是為了你那兩百萬。那錢我不稀罕,我還給喬西了。”
“謝了!”
黎彥洲道謝。
一把將喬西打橫抱起,當著酒吧裡所有人的麵兒,把她抱出了酒吧去。
盛川倚在吧台上,隔著舞池,看著那一雙人兒,慢慢的遠去,最後,離開了他的視線。
他微迷了眼兒。
他們沒在一起的時候,他沒爭贏。
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他連爭的資格都沒了。
他們倆如今分手了,他卻還是輸了。
而且,輸得是徹徹底底的。
盛川背著吧台坐著,胳膊隨意的搭在吧台上,手指敲了敲台麵,“酒。”
那酒保過來,詫異的問道“您不是不喝酒嗎?”
盛川扭頭看他一眼,“把那丫頭喝過的,全部來一杯。”
信她的。
喝過之後,心情就不那麼壞了。
借酒消愁,總該是有些理由的。
再說,她都走了,他沒人要顧了,為什麼不喝呢?
黎彥洲把喬西接回了家裡。
一路上,她被安全帶捆著,嘴巴鼻子裡,不停地哼哼唧唧著,“喝!繼續喝……”
“我要把這張卡刷爆!”
“誰……誰要你的臭錢!”
“臭男人!”
“黎彥洲,你臭男人!”
“誰稀罕你的臭錢!”
“盛川,我們繼續喝……”
“……”
一直回到家裡,黎彥洲把她抱回床上,喬西也沒睜眼。
黎彥洲將她安置好後,準備離開,去被她準備醒酒湯,手卻驀地被她一把給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