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林沒有道歉，甚至臉上的表情依舊冷漠。
“小鐘，我剛剛跟你說的都白說了？你如果連這藥材審批的事兒都不做，新縣長必定會認為你瀆職，到時候立威的典型，可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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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過來這裡，就是幫你的，可你呢？執迷不悟！”
程家林氣呼呼的開口。
鐘家客廳裡的氛圍，一時間都變得壓抑起來。
鐘爸和鐘媽老倆口臉上滿是糾結之色。
“閨女，要不……就按照程局長說的去做吧，那些藥，也不見得會出人命，真出了事兒，他謝俊平不也會擔官司的嗎？”
“你要是不做，萬一新縣長追究下來，拿你立威，那你的前途，可就全完了！”
鐘媽小聲的勸說起來。
鐘爸則是搖頭，“丫頭，這事兒，咱們不能做，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良心哪有前途重要啊！”鐘媽使勁的在鐘爸的胳膊上掐了一下，“你不知道小琳為了這個副局長的位置，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嗎？現在卻眼見要被毀了，你忍心嗎？”
鐘爸沉默著。
鐘琳這時候卻道，“程局長，我想好了，謝總的那批藥，我這裡確實沒辦法審批！”
程家林轉頭盯著鐘琳，足足好幾秒。
他才收回目光，手裡把玩著桌上的茶杯。
“小鐘，不用這麼著急回答我，我今天不趕時間，這樣，我給你半個小時的考慮時間，怎麼樣？你再好好想想！”
說著，程家林從一旁的謝俊平手裡接過文件夾，遞了過去。
“審批文件我都帶來了，你想好了，隻需要在下麵簽字，蓋章就行了！”
“不用了，我……”鐘琳看都沒看，就要拒絕。
可還沒說完，鐘媽就先一步捂住了鐘琳的嘴，“丫頭，你著什麼急啊？你過來，我跟你好好說一下！”
說著，鐘媽就帶著鐘琳去了臥室裡麵。
同一時間。
常豐縣，鄭謙副縣長辦公室裡。
應肖全看著鄭謙給他的資料，腦門上的冷汗，如雨似的滴落。
“鄭縣長，這……這……”應肖全說話都不利索了。
“怎麼？”
鄭謙看向應肖全，“你是覺得，這一切，不是真的，是我胡編亂造的？平山藥業的謝俊平，並沒有將假藥流入市場？”
“我……”應肖全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鄭謙忽然起身，“行了，應局長，我今天喊你過來，就是讓你解決這件事兒的，這樣吧，我帶你去個地方，順便見個人，你就知道了！”
二十分鐘後。
常豐縣衛生局的公車，停在了原鋼鐵廠家屬院的樓下。
應肖全一愣，心頭嘀咕起來，這裡……不是小鐘的家嗎？鄭縣長來這裡是乾什麼？
但是鄭謙已經下車往裡走了，應肖全也顧不得多想，匆忙跟上。
鐘家。
程家林拉起袖子，看了看表。
“小鐘，半個小時已經過去了，你現在，是不是可以在這審批表上簽字了？”
鐘琳和鐘媽已經從臥室裡麵出來了。
鐘媽皺著眉頭。
她剛剛已經跟鐘琳講了好多遍，什麼良心哪有前途重要之類的。
可是鐘琳就是鐵了心的不聽，讓她很是無奈。
“程局長，我想好了，這字，我不簽了，另外……我明天就去找應局長辭職！”鐘琳乾脆的開口。
她寧肯放棄前途，也不想做昧著良心的事兒。
程家林有些錯愕的看了過去。
也就是在這時。
鐘家的門鈴。
被人從外麵按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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