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簽了吧!”
陳彭皺了皺眉,沒吭聲。
他家可欠了陳細妹家不少的恩情呢。
當初陳彭家失火了,是袁大江幫忙救人的。
一個人披著一床濕透了的被子,在其他的村民都不敢去的情況下,他愣是五次進出火災現場,背出來了陳彭的老母親,抱出來了陳彭的兩個孫女。
事後,陳彭跪在地上給袁大江磕頭,這恩情無以為報。
在袁大江走的時候,因為兒子袁小強沒找到,沒有後人給他送終。
陳彭就讓自己的兒子回來,給袁大江披麻戴孝,送上山的。
片刻。
陳彭走了上去,拿起筆,在拆遷同意書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陳細妹轉頭看向胡小燕。
“如果我沒記錯,你家還欠我們家大江一萬塊的工錢吧?”
“今天,隻要你簽字了,那錢,我不要了!”
胡小燕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可最後也說不出來。
她心裡也清楚,那小柴房的產權不在她這裡,再怎麼鬨騰,政府都不可能讓步的。
但是陳細妹願意拿一萬塊錢出來解決這件事兒,胡小燕也願意就坡下驢,直接簽字了。
整個陳家村,就剩下了陳讚傑和秦荷花夫妻倆的榨油坊沒簽字了。
秦荷花也不是吃素的,她看向陳細妹。
“我們家可沒欠你們家的人情,也沒有欠你們家的錢吧?哼,政府不按照我們報上去的賬目給我們補償,我們死也不會簽字的!”
陳細妹冷笑,“你舍得死嗎?我才是死過一次的人!”
“秦荷花,我也把話放在這裡,你也知道我陳細妹是什麼樣的人,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再見小強一麵!”
“而今我見到了,鄭縣長是我的恩人,他幫了我,我就要幫他,我勸你今天最好把字給簽了,不然,你們家榨油坊要是能開起來,我陳細妹就不是人!”
秦荷花一下子蔫了。
說上吊就上吊的狠人,他們哪敢惹啊。
彆人說上吊那都是威脅一下,壓根就不敢真的踢凳子的。
但是這陳細妹是真敢啊!
“媳婦,要不,咱也簽了吧……跟陳細妹那種不要命的人一般見識,沒必要!”陳讚傑扯了扯秦荷花的衣服。
秦荷花沒搭理。
鄭謙走上前來,“秦荷花,陳讚傑,你們報上來的每年榨油的賬單我都看過了,我也可以告訴你們,如果想要按照你們的賬單去作補償,到時候縣政府會派縣稅務局的人過來查賬核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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