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不得無禮!”
薛守正和孫長紅眼見情況不對了,急忙喝止。
張月蘭已經負責了半個月了,彭女士的病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每日惡化。
真說是她的責任,其實也一點都不冤。
但顯然。
老爺子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醫者也不是神仙,他也不會因此而去怪罪張月蘭等人。
可現在。
張月蘭沒能治好彭女士,反倒是指責起來了鄭謙,這就有些不對了。
薛守正和孫長紅剛剛已經明顯的看到老爺子的臉色有些不對了。
張月蘭這才氣不順的站在一旁。
她行醫幾十年了,手底下帶的研究生都好幾十個了,結果,卻被一個毛頭小子說成自己治壞了病人,這哪能順氣啊?
薛守正也急忙安撫鄭謙起來。
“鄭先生啊,你不要跟張主任一般見識,彭女士的這病情,還得麻煩你給開方治療了!”薛守正開口。
鄭謙也不想跟張月蘭掰扯,除了浪費時間,沒有任何意義。
一旁的老爺子還在焦急等著呢!
鄭謙轉身找來紙筆,一揮而就。
他將寫好的藥方交給薛守正,“薛院長,麻煩你將這藥方交給中醫科,請他們抓藥後熬製送來!”
薛守正剛接過,張月蘭就湊了過來。
她一看到鄭謙開的藥方,頓時大叫起來,“小年輕,你剛剛口口聲聲說我害的彭女士病情加重,你這藥方,也不是救人的,而是害人的啊,我告訴你,彭女士要是喝了你的這藥方,命不久矣了!”
這一下子。
可把薛守正和孫長紅給嚇得不行。
就連一旁的老爺子都走了過來。
儘管他相信鄭謙,但是也知道張月蘭作為婦產科主任,是不可能胡說八道的。
鄭謙的眉頭皺起。
還沒開口呢,張月蘭就麵帶譏諷的道,“胎前宜涼,產後宜溫的道理,你不知道嗎?”
“彭女士剛剛分娩不久,正是產後,需要溫補之藥,固本培元的,但是你這開的是什麼藥啊?”
“桃仁承氣湯加六一散,這兩種全都是涼藥,這要是給彭女士喝了,絕對會出大問題的!”
一時間。
隨著張月蘭的話音落下,場中眾人的目光,無不是全都朝著鄭謙看了過去。
胎前宜涼,產後宜溫的話,很多人都知道的。
他們也想聽聽鄭謙明智彭靜琳剛剛分娩不久,結果用的還是涼藥而非溫補之藥的原因。
鄭謙不慌不忙的開口,“我剛剛給彭女士把脈,發現她的脈象細數有力,她的舌頭,色黑且焦,我也看過你們記錄的病例,其小便赤澀,大便紫黑粘滯,皆不通利!”
“雖然說,產婦在分娩之後,都會血虛,需要溫補之藥來固本培元,但是你可知道,彭女士大便紫黑,乃是產後血室空虛,邪熱趁虛而入,需要桃仁承氣湯,以下其淤血,熱邪當隨之消失!”
“還有,彭女士小便赤澀,此乃膀胱蓄熱所致,所以我才在方中加了六一散的!”
“所以,我的這兩方,不僅不會害命,反而是救命的良藥!”
鄭謙說完,補充道,“胎前宜涼,產後宜溫,雖然很有道理,但也得看病情發展去考慮,而且每個人都存在個體差異,每個人的情況也不儘相同,我們不能隻記住了一句話,就不知道變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