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新傑這次來找鄭謙,除了自己給鄭謙送行之外,其實也有他叔叔田景濤的意思在裡麵。
鄭謙馬上就要離開滄北區了,跟田新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現在鄭謙要走了,田新傑過來找鄭謙吃頓飯,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其次。
海西省省長田景濤原本跟藍民生就是競爭關係。
但他從京城空降下來,資源背景都要超過藍民生。
以至於,他坐穩省長位置之後,藍民生是口服心不服,甚至在心裡還認為是田景濤搶走了他的東西。
很多工作方麵的事兒,藍民生都不配合,甚至仗著自己在省裡麵經營的人脈,跟田景濤這位空降的省長對著乾。
這讓田景濤也是十分心累。
原本空降下來的,根基不穩,人脈不深,既要跟魯良章這個省委一把手較量,在省政府這邊,還要跟二把手常務副省長藍民生應付。
但好在,田景濤本身的手段足夠強,在這種情況下,仍舊撐住了!
他才剛剛打開一點局麵,結果,就發生了楊善源的事兒,直接徹底的葬送了藍民生的政治前途,對田景濤再無任何威脅。
田景濤是一個自負的人。
他承鄭謙的這份情,但作為省長的他,不可能親自過來跟鄭謙道謝!
所以。
讓自己的侄子田新傑代為出麵,請鄭謙吃頓飯,拉近彼此關係,乃是再好不過的了!
鄭謙自然也明白這些。
雖然他去天和省泰通市任職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看似損失了很多東西,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考慮,同樣也收獲了很多東西。
至少。
魯良章的人情,以及田景濤的關係,這都是實打實的好處。
“田少,你剛剛說有人請客,是誰啊?”
鄭謙看向田新傑,嘴裡問道。
田新傑一邊開車,一邊笑著道,“一個朋友吧,身體有點毛病,找了不少醫生看,都沒看好,覺得天底下的醫生,都是庸醫,都是騙他的錢的!”
“不過,我倒是覺得,他這是沒遇到好醫生罷了!”
鄭謙聽著。
這件事兒,肯定不隻是去治病這麼簡單的。
如果真隻是治病,田新傑不會如此大費周章的過來找自己。
而且,他還是帶著自己叔叔的囑托來的!
果然。
在田新傑說完後,他又補了一句,“鄭市長,我可告訴你了,這個人啊,可是從天和省泰通市發家的,你治好了他,等你去了泰通市後,也不至於會兩眼一抹黑,處處被動了!”
鄭謙倒是聽的眼睛一亮起來。
這恐怕才是田新傑來找自己的真正目的了。
自己的工作調動,去了泰通市後,相當於是換了一個新地方工作,全新的環境,全新的領導和同事,自然有很多其他的事兒要處理。
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掉坑裡麵去了。
畢竟,自己去泰通市,就是藍民生為了針對自己而故意使絆子。
天知道自己過去之後,會遇到什麼樣的情況!
如果自己能夠提前拉攏一個泰通市的本地人,興許能知曉更多的情況。
沒一會兒。
車子就到了星月酒店。
酒店老板趙小新已經提前得知了消息,早早的就在門口等著了。
見田新傑的車過來,他麻溜的過去幫忙拉開車門。
“鄭區長,田少!”
趙小新笑嗬嗬的打著招呼,“兩位大駕光臨,我這小酒店,可是蓬蓽生輝啊!”
“得了吧!”
田新傑瞥了一眼後麵的星月酒店,以及旁邊即將拆遷動工起來的新樓,“你這還算小酒店呢?”
趙小新嘿嘿笑著,“田少,您是不知道,我這酒店啊,在彆人麵前,可以說是‘大’,但是在您二位麵前,隻能稱‘小’了!”
“哈哈!”
田新傑被趙小新一番話說的心情不錯,咧嘴笑了起來。
很快,趙小新就領著兩人去了樓上包間。
“甄總還沒到?”
看著空空如也的包間,田新傑的眉頭一皺起來,嘴裡自語,“這甄誌強也太不靠譜了,我給他請來了神醫看診,結果,他居然還遲到了,就這態度,活該他遇到的全是看不好病的庸醫!”
鄭謙聽得陣陣搖頭。
這田新傑的一張嘴詛咒人的本事,還真不是蓋的。
旁邊的趙小新快步走來,“這甄總倒不是遲到了,田少,甄總原本已經來了的,在包間裡麵坐了半小時,聽服務員說,甄總後麵接了個電話,然後就走了!”
“走了?”
田新傑瞪眼起來,“這甄誌強搞雞毛啊?他還要不要治病了啊?”
“田少,我這就給甄總打電話!”趙小新急忙開口。
“不打!”
田新傑腦袋一甩,“打個屁,得病難受痛苦的又不是我們,神醫我是請到了,他啊,愛來不來!”
說完。
田新傑看向鄭謙,“鄭市長,既然老甄不在,那今兒我們倆好好吃一頓,權當給你送行了!”
鄭謙掃了一眼田新傑,“行了,彆市長市長的喊了,你敢喊,我還不敢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