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權臣是病美人[穿越]!
蕭暥喝了藥,躺在床榻上,頭疼地睡不著,眼睛盯著帳頂看了會兒,視野裡依舊一片模糊,看什麼都是霧裡看花,看不清。
又病又瞎慘兮兮。
都說高原反應躺一兩天就好,可是他都快躺城鹹魚了,怎麼半點起色也沒有?果然是這個殼子太嬌弱了?
還有他這眼睛,提前老花?
就在他不著調地胡思亂想時,鼻子裡聞到了一股香甜味兒。
有好吃的!
接著就聽魏瑄道“軍營裡也就這些材料,我湊合著給你做了些點心。”
蕭暥精神大振,聞這香味兒可是一點都不湊合啊!
他趕緊地伸出爪子去接。
結果糕點沒撈著,盤子卻碰翻了,點心滾了一床,好不狼狽。
他正要摸摸索索地探手去撿,被魏瑄一把捉住手腕。
魏瑄眸光一斂,盯著他一雙茫然的眼睛道,“你眼睛怎麼了?”
蕭暥唔!
他趕緊裝模作樣揉了揉眼皮“沒睡醒……”
魏瑄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忽然長身而起,走到帳門口問,“軍醫何在?”
蕭暥……
好罷,已經不相信他了。
片刻後,軍醫仔細給他檢查了一遍,道“此處山地高峻,氣候惡劣,將軍身體虛弱,怕是不宜久留,需儘快出嶺……”
“不行,”蕭暥斷然道。
現在退兵,放曹滿逃走,前功儘棄,絕不可行!
魏瑄看向蕭暥,就見他一臉打死不退兵,大不了窩這兒過年的無賴樣。魏瑄默默轉身,把滾落在被褥上的糕點收回盤子裡,然後塞到他懷裡。
某狐狸忽然摸到了好吃的,立馬安靜如雞,小口小口斯斯文文地咬著。
魏瑄送軍醫出帳,隔了半個時辰才回來他的手裡拿著一個晶瑩剔透的小瓷瓶。
蕭暥看不清,就感覺到有人在塌邊坐下。
緊接著。一隻觸感溫潤的手指忽然抬起了他的下巴。
唔!這是要做什麼?
蕭暥仰著臉,一雙眼睛茫然地睜著,燭火下眸光流轉,漾到人心底。
就聽魏瑄的聲音近在咫尺,“彆動。”
蕭暥?
魏瑄強烈地抑製住指端想要順著那眼瞼流暢宛轉的線條一路撫去的念頭。深吸了一口氣,抬起了手。
蕭暥隻覺得一滴清冽的水滴落到了眼底。涼幽幽的很舒服。
臥槽!古代的眼藥水?
就聽魏瑄道,“我問醫官尋了些明目的草藥,用雪水融了,給你敷眼睛。”
蕭暥是服氣了。這會兒在戰場,你有工夫整這個,還不如趕緊想想怎麼對付曹滿。
他問“接下來你打算怎麼打?”
某老兵油子表示雖然本人傷殘沒法上陣了,但還是可以谘詢的嗷!
魏瑄淡淡道“將軍好生修養,不用憂心。如今北狄各部急於複仇,士氣高漲,破曹滿就在這幾天了。”
蕭暥趕緊關照道“曹滿狡詐,不可輕敵。”
魏瑄點頭“我會謹慎。”
出了營帳,
魏瑄道“伏虎。”
伏虎立即上前“在。”
“傳令張平率本部三千餘人,今日午後,立即攻打野虎嶺山寨。”
強攻?!
伏虎著實怔了一下,“三千人怕是不夠罷?”
他自己就是山匪,知道這些山間的寨子依地勢而建,多有陷坑棘障,士兵躲在寨子裡就是一窩窩山耗子,非常難打。
強攻是要吃苦頭的。
魏瑄眸光幽幽一涼,“傳令各營,以弓箭攢射為主,進攻隻要使三分勁,聲勢給我做大了就行。”
伏虎又是一愕,這又是要做什麼?
野虎嶺。雪初歇。
午後。
漫山遍野的喊殺聲震耳欲聾,衝霄而起,空中箭雨如蝗,交織而下。
“豎盾,應敵!”曹滿的部將甘城聲嘶力竭地大吼著。
無數麵厚重的盾牌往雪地裡重重地一頓,合圍成冰冷的堅牆,將弓箭手掩護在其後。
“主公,敵軍忽然大舉進攻,來勢凶猛,主公不如先從後山小道避走,去漠北和公子彙合。我率部留守山寨斷後!”甘城急道。
“不,你沒看仔細。”曹滿小眼睛裡閃過一道洞悉的精光,
“敵軍隻用箭雨攢射,聲勢雖大卻圍而不攻,其中頗有蹊蹺……”
甘城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再多派些探馬出去。”
大帳裡。
魏瑄細心周到地給蕭暥用雪水潤了眼睛,然後問,“想吃什麼?”
“烤腸。”某狐狸舔了舔嘴角。
“不行,軍醫說你不能吃煙熏火烤的。我給你煮了粥。”魏瑄不容置喙道
蕭暥無語……那你還問什麼。
存心饞他嗎。
“等你眼睛好了,再做烤腸給你吃。”魏瑄說著舀起一勺粥,遞到他唇邊。
雖然是粥,煮得清爽可口,裡麵還放了乳酪,和在粥裡,自然有一股濃濃的奶香味,竟是意外地好吃。
大帳裡炭盆燒得暖暖的,四周清寧無事,隻偶爾能聽到巡邏的士兵經過帳前,軍靴踩在積雪裡的咯吱聲。
這兩天,蕭暥簡直有種錯覺,好像這不是在戰場上,而是在度假……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魏瑄偶爾會跟他彙報一兩句戰況,也都點到即止,多問也不說了。隻讓他放心就好。
這孩子,嘴巴真夠緊的。
喝完粥,魏瑄扶他躺下,觸手可及幾乎能摸到他清透勻稱的骨骼。
蕭暥感到那手掠過時不輕不重地在自己腰間一揉,激起一陣說不清的酥癢。
“怎麼了?”
魏瑄道“還是瘦。”
蕭暥心底嘶了聲,這是嫌他光吃糧不長肉?
這兩天魏瑄倒是照顧得他無微不至,比雲越有過之而無不及。
唯一讓他不滿的是,這小子比雲越還能護主,把所有外部的聯係給切斷了,讓他安心靜養。
他快要與世隔絕了!每天就看到這小子在他麵前晃,這特麼不是靜養,這是圈養!
就在這時,伏虎掀開帳門進來道,“殿下,已經準備好了。”
“準備什麼?”蕭暥立即問,
魏瑄站起身,安撫道,“將軍好好休息,外麵的事交給我。”
蕭暥……
忽然覺得,他這個主帥好像被副將架空了。
果然武帝不是雲越,想當雲越使門都沒有。
而且表麵上看,魏瑄和雲越的風格差不多,都是細心周到,無微不至。
但事實上是有本質的區彆啊!
以往他生病,雲家小公子絕對會老老實實把戰況和外麵的情形全部彙報給他,讓他決斷。
可魏瑄完全不是這個畫風。
他表麵上是你想要吃什麼喝什麼,腰酸背痛要揉按都可以,反正你說什麼,全聽你的,一句都不跟你頂,言聽計從,比雲越還乖巧。
但是,做的完全是另外一套!
自作主張,自行其事。不跟他彙報,還把他圈養起來,這小子是吃準了他現在看不清也動不了,擺明了欺負瞎狐狸!
蕭暥以往是掌握大局慣了的,什麼事都親力親為,現在忽然一眼一抹黑,那是抓心撓肝地難受。
帳外的空地上,停著一部剛剛完工的車駕。幾個士兵正在給車裝車蓋。
伏虎道“臨時伐木讓軍中工匠做的車廂,又找了兩匹戰馬拉,殿下看看,這可以罷?”
魏瑄看了一圈,又試了試這車廂的牢固度,點頭讚許,“甚好。”
不過伏虎搞不明白“殿下,這行軍打仗都是騎馬,這車駕跑都跑不快,要這東西做什麼?”
在大雍朝,笨重的戰車早在千年前就淘汰了,而且這是尋常的馬車,也不是戰車啊?
魏瑄並沒有解釋的意思,道,“伏虎,傍晚我率軍下山,這車駕應該經得起顛簸。”
伏虎更懵了,“下山?撤軍嗎?那大頭領坐這車走?但他肯撤軍?”
魏瑄道,“他不走,所以在我率軍下山的時候,你要帶領銳士營的所有將士,嚴守中軍,保護營寨和將軍。”
他臉色深沉,曹滿應該是不會劫寨,但是他還是要以防萬一,絕對不能出半點疏失。
“你讓士兵皆進入營帳,不要埋鍋造飯,都吃冷食。將軍的帳裡,我會給他備好晚飯,炭盆不能少,他身體畏寒,可記住了。”
伏虎道,“記住了。”
然後他轉身,“潘順,張平!”
兩名體格健壯的漢子立即出列。
“率本部四千胡兵,傍晚隨我下山,去長垣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