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權臣是病美人[穿越]!
蕭暥伸手扯了扯,隻怪他手藝太好了,這一扯非但沒扯開,兩人的發絲反倒越纏越緊。
魏西陵可能是被他毛手毛腳的動作糾痛了,蹙了下眉,無奈道,“斷下罷。”
他說罷作勢就要拔劍。
蕭暥趕緊按住他的手,“你彆動,我來……”
魏西陵那柄是長劍,往腦袋上招呼,蕭暥心裡發怵啊。
就算他知道魏西陵劍術極好,可是這下手準頭萬一不留神,割得多了得禿。
蕭暥說著抽出隨身的短刀,他自知這都是他乾的好事,當然不好意思去斷魏西陵的頭發。
刀刃一挑,就把自己一截小辮兒割了下來。
於是魏西陵神色頗為一言難儘地看著某人的一截小辮兒掛在自己發間,小辮子上還紮著細小如繁星般的花蕊繩結,倒是花俏。
“西陵,餘下的你自己回去慢慢解啊。”蕭暥厚顏無恥道。
我就幫你到這兒了……
說著他握著刀騰身站起。透過草叢朝外看去。
隻見草原上曉月升起,被他們剛才那一陣折騰,那兩名黑袍的刺客早就已經沒影了。
魏西陵道,“他們有馬,你抓不到他們。”
蕭暥想起來,剛才他們從草坡上滾下來,他們的馬都還留在遠處啃草皮。
此刻,兩人剛剛在草坡上滾過一圈,發間身上都是草穗子,臉上還站著塵土,頗為狼狽。
“西陵,你臉上……”蕭暥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魏西陵謹慎地掏出巾帕擦了擦,又見某狐狸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你也是。”他說罷把巾帕遞給蕭暥。
蕭暥接過來,看也不看就往自己臉上抹。
“等等,”魏西陵微微蹙眉,慎重地把巾帕翻到沒用過那一麵。
又抬手扳過他的臉,默不作聲替他擦拭乾淨。
那一刻似曾相識,恍然間似回到多年以前,他跟魏燮打架,把自己的小臉弄花了,魏西陵也是這樣替他擦乾淨。
當然,第二天魏燮就得陪魏西陵練劍。基本練半個時辰下來,就夠魏燮接下來幾天爬不起來。之後好一陣都離蕭暥避得遠遠的。
“阿暥,剛才……”魏西陵凝聲道。
蕭暥心頭一虛,完蛋了。他想起來了!
隨即腦中一連竄念頭如煙花炸開魏西陵這是初吻罷?
可這真是個事故,當時他腦子都是空白的,隻覺得那唇輕暖溫濡卻並不柔軟。
他帶著點負罪感瞥了一眼魏西陵線條有致的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了……
魏西陵目光深沉,“你想都不想,就擋在我麵前。為何?”
蕭暥一詫,啊?原來他問的是這個?
蕭暥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幾乎是本能的反應。根本不需要考慮。
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會那麼做,那幾乎是千分之一毫秒都不會猶豫,不需要理智判斷而做出的反應,就像流矢飛向眼睛,本能會閉眼閃避一樣,這需要理由嗎?
但是考慮一下也是有用的,這樣就能找個理由出來。
蕭暥道“我戴著玄首指環,任何秘術都傷不了我。那攝魂箭是秘術驅動。”
“秘術。”魏西陵劍眉蹙起。
蕭暥知道他最討厭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默默閉了嘴。
誰料魏西陵問道“秘術如何驅動這箭矢?”
蕭暥一愣,詫異道“西陵,你相信有秘術?”
魏西陵道“我未必信秘術,但我相信你。”
蕭暥聞言喉中隱隱一哽。
不相信秘術,也不相信怪力亂神,但是你說的,我信。
接著蕭暥就把他所知道的蒼冥族的秘術科普了一遍。
“西陵,你還記得當年在安陽城下,瞄準你的那隻箭簇嗎?”
魏西陵點頭道“我記得你說,那是攝魂箭。”
蕭暥深吸一口冬夜的寒氣。這是第二次了。
安陽城下那一次,匪首周元紹死了,沒法查到這攝魂箭的來源,但是當時毫無疑問,那廝企圖用攝魂箭暗殺魏西陵,這一次,又是這樣!這些黑袍人的目標也是魏西陵!
魏西陵是中原屏障,帝國的戰神。有人要殺魏西陵,那就是想毀中原之柱石。除了覬覦疆土之人,還能有誰?
北狄人嗎?
他一條條想下去。立即又覺得而不大可能,北狄的大巫隻會一些低階的秘術,這還是從當年大夏國流亡過來的子民這裡學到的皮毛。
但是北狄草原已經靠近蒼冥故地,周元紹這些山匪既然都能弄到攝魂箭,北狄人怎麼不可能?
當年蒼冥族滅,到底留下了多少攝魂箭簇尚且不可知。
想到這裡,他立即摘下玄首指環,就要套在魏西陵手指上。
“阿暥!”魏西陵斷然抽回手,“沒用的。”
“為什麼?”
魏西陵道“謝先生沒告訴你罷,這指環上縈繞著精深的玄術,隻有玄首親自為你戴上,這指環才能為你所用,你再轉於他人,就隻是一枚普通指環罷了。”
蕭暥驀然怔了怔,謝映之從來沒有跟他說起過啊。
照著魏西陵的意思,隻要不是謝玄首親手給戴上的,這指環就隻是個漂亮的裝飾?
“阿暥,我會小心的。”魏西陵沉聲道,
說罷他抬眼望去,曠野上夜色如墨,幾顆寒星綴在空中。
“時間不早,你也該回去了,以免阿迦羅起疑。”
蕭暥點頭。
夜風中,兩人撥轉馬頭,各自離去。
蕭暥回到市集的時候,晚市已經開始。火把通明,人頭攢動。
魏瑄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他,立即迎上來問,“叔,怎麼樣了?”
蕭暥不想讓他擔心,並沒有提起黑袍刺客和攝魂箭,隻是道“都順利。”
魏瑄還隻有十幾歲,蕭暥不想讓他過多涉險。
蕭暥道“三天後就是大典,阿季,到時候你隻要把你姐姐帶走,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們。”
魏瑄乖巧地點點頭。
蕭暥又道“不過還是要等我先拿下仇人的首級,否則我怕她不肯跟你走。”
魏瑄蠻有把握道“叔,我自有辦法讓阿姐跟我走。”
蕭暥微微一愕,小魏瑄你不知道你姐脾氣比你還倔?
隨後轉念想了想,魏瑄和嘉寧畢竟是親姐弟,加上這孩子又能言善辯很會忽悠,說不定嘉寧這倔脾氣還真能跟他走?
回到王庭已經是入夜,蕭暥一邊把那鴿子蛋重新戴上。剛才他去見魏西陵那會兒摘了下來。
雖然魏西陵知道是權宜之計,就算看到了,必定也不會說什麼,但是蕭暥還是要麵子的。
然後他走到銅鏡前。
蕭暥以往很少照鏡子,每天都由雲越替他梳頭束發,打理衣衫,衣冠正不正之類的瑣事他根本就不用管。
但是今天他還是心虛地瞅了一眼鏡子。
銅鏡裡映出一張俊美的臉容,一雙眼睛看起來依舊那麼不安分,他又偏過頭,左看右看,除了發間有那麼幾處從草坡上滾下來沾上的草屑,其他倒看不出什麼。
他探手就要把草穗子揭下來,但這一看之下忽然愣了。
指間纏繞著幾縷長發。
火光下,那發絲烏黑順滑。
蕭暥自己這陣子整天梳著小辮子,頭發都扭成波浪卷方便麵了。
而這發絲又直又長,垂感還非常好……
蕭暥有點負罪感地想,他好像是把魏西陵的頭發也扯下來了。
看看你乾的好事!
他趕緊湊近鏡子又仔細找了一番。
……
片刻後,某狐狸窩在厚實獸皮毯裡,那一束長發被他在手指間繞來繞去。
蕭暥比了比,頭發真長,心裡就不厚道地想,魏西陵平時一直束發,居然都不知道他頭發那麼長,如果垂下來,也快及腰了罷?
憑戰神這顏值這發質,若是在現代,去做洗發水廣告,這帶貨能力杠杠的啊!
他一邊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著,一邊翻箱倒櫃找了根細繩,把那束長發繞起來,和前天的信一起收好了。
做完這些,蕭暥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不大正常。
怎麼有種有向容緒先生看齊的危險啊?
你藏這個做什麼?
但是其實也難怪蕭暥,以往他在看書的時候,就很崇拜魏西陵。
其實不但是他,當時看《莊武史錄》的一大幫糙漢子都崇拜魏西陵。
原因就不用說了,戰神啊!
當時《莊武史錄》的書評區裡有個鐵血書友群,專門分析書中各諸侯勢力以及不同軍隊的武力值。一番比較下來,隻有魏西陵可謂五項全能。
譬如曹滿的大將黑騖崔平善於捕捉戰機奇襲敵軍。北宮達的上將軍、燕州第一名將左襲則擅長陣地戰、指揮大軍作戰等等,這些人仗打得好或者極為勇猛,但是稱不上全能,比起魏西陵差了一大截。
因為魏西陵不僅戰無不勝,他還是一方諸侯,軍務政務都是一把好手。
他把江州治理得政清人和物阜民豐,他親自訓練的江州輕騎,紀律嚴明無堅不摧,是大雍朝第一的精銳之師,時常以極少兵力就能橫掃沙場所向披靡。
《莊武史錄》中,隻要有他出戰的章節,都能爽得鐵血群裡一大批摳腳大漢嗷嗷叫,激動地表示要嫁給魏西陵。
蕭暥現在想來一身冷汗。魏西陵若知道後世有一群糙漢子爭先恐後喊老公,估計臉都要黑了。
相比那群鐵血戰爭迷,蕭暥自覺當時他是比較理性地欣賞,沒有狂熱到要變成妹子嫁給戰神的程度。
隻是《莊武史錄》寫魏西陵的章節並不多,原因很簡單,他死得早。
為此鐵血群的網友們扼腕痛惜,英雄逃不過死於小人之手的命運。
魏西陵被蕭暥設計害死。
當時看到那一回時,他記得鐵血群裡怒發衝冠,哀鴻遍野,罵什麼難聽的都有。恨不得把蕭暥的家人全部問候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