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權臣是病美人[穿越]!
草原的夜滴水成冰。但魏瑄修煉的是玄火秘術,體溫比尋常人要高,這種程度的寒冷隻能算是涼快。
夜半的王庭裡不時有巡邏的驍狼衛。一道灰影嗖的在他們腳邊竄了過去。
魏瑄身形一遁,飛速追上。
修煉秘術使他有夜視的能力,在幽光下雙眼如同野獸般敏銳。
蘇蘇速度極快,上躥下跳,這哪裡是一隻貓,分明就是一隻偷了雞的黃鼠狼。它嘴裡好像還真的叼著什麼東西,隨著它的縱躍一甩一甩的。
魏瑄緊追著蘇蘇七轉八彎,片刻後,就見不遠處一座氣派的大帳。大帳四周戒備森嚴,蘇蘇熟門熟路般直奔那大帳去了。
魏瑄趕緊收住腳步,這不是呼邪單於的大帳嗎?
大帳門前的衛兵立得跟木樁似的紋絲不動,毫不察覺身後帳門撩起一角,蘇蘇倏地不見了蹤影。
魏瑄心中暗驚,蘇蘇大半夜跑去單於大帳做什麼?
行刺它沒這能耐,最多咬一口用爪子刨兩下。
投敵?
但一隻貓怎麼棄主投敵?
而且蘇蘇叼著的又是什麼?投名狀?
就在他一晃神之際,身後傳來紛遝的腳步聲。
“什麼人!”
魏瑄心中一緊,果斷轉身就撤。
看來經過上一次王庭被蕭暥潛入的事件,這些驍狼衛警覺了不少。
隨即四周的火光亮起來了,刺出兵刃森然的寒光。
他步履如飛,穿行在營帳間的陰影中。
“站住!”
嗖的一支箭破空而來,魏瑄身形敏捷地一偏,那箭釘在了他左前方的營柱上。
嗖嗖嗖又是幾道風聲緊跟著響起,魏瑄左躲右閃,腳下聲風。一邊奔跑一邊有意識地撞開沿途堆積的薪柴貨物,隨即就聽見身後響起一陣猝不及防的倒地聲和咒罵聲。
趁此時機,他敏捷地閃身鑽入一條狹道,避入黑暗中。
到處都是紛亂的火光和腳步聲,魏瑄四下翻了翻,正想在這裡找個趕緊點的地方窩一晚,明早再出去。
就在這時,黑暗中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
魏瑄剛要反擊,猝不及防手肘就被人擒住,利落得扭到身後,角度刁鑽,巧妙地製住了他的掙動。
好身手!
他心中大震,這人絕對是久經戰場的老手!
隨即就聽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是我。”
魏瑄肩膀陡然一震,是蕭暥!
他的聲音寒夜中聽來輕柔又低沉,如悄然低語“跟我來。”
大帳裡的火生得很旺,溫暖如春,還帶著醉醺醺的酒香。
矮桌上還有剩餘的酒菜。蘇蘇正趴在桌下,埋頭啃著一尾烤得金黃的魚。
阿迦羅坐在榻上麵目凝重,目光莫測地打量著魏瑄。
“這是我侄子,這貓是我侄子養的,”蕭暥隨口解釋了句道。
“所以他是來找這隻貓的,本事不小,還把王庭的守衛給驚動了。”阿迦羅道。
天氣雖冷,阿迦羅卻穿得很少,厚實的胸肌將單衣撐得鼓漲。火光下,他抹了茶油的古銅色肌膚閃著金子般的光芒。
魏瑄又看向蕭暥。
他雋秀的臉容在火光下影影綽綽,烏黑的發絲如亂花拂雨,看得人眼迷心亂。
一想到他們已經‘成婚’數日,一股森然的冷意像一條毒蛇鑽入了他的心扉。他沉默地壓低視線,睫毛的陰翳蓋過深寒的眼眸。
似乎是出於野獸的天生直覺,阿迦羅也一直盯著魏瑄,衡量著,“他真是你侄子?”
蕭暥隨口道“我說他是我兒子,你也信?”
魏瑄一驚“我,不是”
“不是什麼?這麼快就不認我了?”蕭暥眨眨眼睛。
阿迦羅陰沉著臉,喜怒莫辨,反問“你能生?”
“當然了。”蕭暥接得理所當然。他一個正常男人又沒什麼毛病,怎麼不能生?
以後天下太平了,他娶個老婆,要生一窩的嗷!
阿迦羅目光更詭異了,不由自主地瞥向他平坦的腹部。
蕭暥愣了下,頓時被雷到了。
滾滾滾!
特麼這廝比容緒還變態!
這個人的腦回路是怎麼回事?你們北狄都是男人生孩子的?雖然很多北狄女人長得也跟男人差不多,五大三粗倒拔楊柳沒問題。
但也不完全是,上次婚禮的時候跟在後麵撒花的姑娘,柳眉杏眼比較清秀。不過好像那姑娘一直看著阿迦羅。
蕭暥心中沮喪地想,這蠻子絕對是他天生的對頭。姑娘一個個都喜歡他,這亂世裡的姑娘都那麼豪邁,喜歡這種野獸派風格?
桌上的酒菜還沒冷,蕭暥一邊腦子裡胡思亂想著,一邊拉著魏瑄坐下。
“先吃點東西。”
其實桌上七八道大菜,每樣基本就隻吃了一點點,某狐狸就是嘴饞,胃口卻不大。
魏瑄食之無味,扯了扯他的衣袖“叔,外頭都是兵,我想今晚就在你這……”
不等他說完,阿迦羅截然道“我親自送你回去。”
魏瑄蹙眉看向蕭暥“外麵冷。”
蕭暥道“留下罷,明早再回去。”
阿迦羅臉上陰霾重重“你讓他睡這兒?”
三個人睡一張床?
蕭暥好心解釋道“我不困,你們兩睡。”
不行!
兩人幾乎同時反應。
魏瑄立即道“我也不困,我跟叔說說話。”
阿迦羅毫不留情道“他是維丹身邊的人,留在這裡不合適。維丹知道了,還以為是我們把他扣留了。”
他剛才可看得分明,這小子不是個省油的燈。
阿迦羅站起身,打算乾脆把那小子拽起來,扔出去。
可是他的大手都沒碰到魏瑄,魏瑄忽然身形微傾,秀眉蹙起“叔,我肚子疼。這飯菜是不是放久了……”
蕭暥扶額,真是碰得一手好瓷,不愧是他徒弟,這都學會了?
阿迦羅眼皮子隱隱發跳,齜牙冷笑道,“你想賴我下毒?可這裡的菜都是一個廚子做的,那貓吃了魚怎麼沒事?”
他話音剛落,蘇蘇肚皮一翻躺倒在地,蹬了幾下腿,不動了。
阿迦羅……
魏瑄虛聲道“你看。”
阿迦羅鐵青著臉,大步上前一把提著後頸皮將蘇蘇揪起來,“既然是隻死貓,我扔出去喂獵狗。”
“等等。”
就在這時,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世子,大單於請你去王庭。”
阿迦羅麵色一沉,“知道了。”
他鬱鬱不甘地回過頭,就見魏瑄虛弱地靠在蕭暥膝頭,火光映著他一雙蘊秀的墨眼,眼梢竟似學著蕭暥一樣微微挑著。
阿迦羅指節咯咯一響。
“世子,大單於等不及了。”帳外催道。
“閉嘴!”阿迦羅麵目不善道,然後盯著魏瑄,“小子,他是我妻,你如果敢趁機,我回來扒了你的皮!”
阿迦羅走後,蘇蘇立馬從地上打個滾,受驚不小地竄了起來往蕭暥身上撲。
被魏瑄摁住腦袋,張牙舞爪地以示抗議。
“將軍,蘇蘇怎麼會在這裡?”
蕭暥修長的手指揉著蘇蘇亂糟糟的腦袋,答非所問“阿季,維丹加封隻剩三天,王庭戒備森嚴,你今晚太魯莽了。”
魏瑄點頭,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以往蕭暥每次讓蘇蘇送信回來都會給它準備一頓美餐,所以這隻貓是習慣了,隻要是送完信,就會到蕭暥這裡討吃的。
雖然匪夷所思,魏瑄還是問道“將軍,莫非你讓蘇蘇給大單於送信?”
話一出口,他又有些後悔,明顯思慮欠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