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權臣是病美人[穿越]!
七年前……
容緒正把玩著一支步搖,上麵垂掛著九十九顆南海珍珠的流蘇,他原本是想帶回去哄長陽郡主開心的,畢竟他江南閒遊十天樂不思歸。
可是這會兒,他撫弄著步搖,內心不可抑製地想象著拈起那少女尖俏的下巴,撫上纖腰,然後將那步搖緩緩插入堆雲翻墨般的長發。
心裡思忖著把她帶回去納為小妾不可能,郡主不能容忍。那麼就隻有藏在朱壁居了。可以將她扮成少年?
他不由想起那少女嬌俏的臉龐,眉梢眼角卻隱含著少年的清颯,如果真扮成少年的模樣,說不定更妙…
如留在朱璧居做他的書童,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樂朝夕之與共,豈非風流雅趣?
就在這時一名繡衣衛進來報道“主人,清邈姑娘被帶走了。”
容緒眉頭一蹙,誰那麼大膽搶他的人?
他漫聲道“這種事,你們還需來報我?”
你們掂量著怎麼處理就行了,威逼恐嚇,巧取豪奪,自己有點眼力見兒,彆讓他來下令,有失風度。
“但那少年他說……”
容緒冷哼一聲,“你們連個孩子都對付不了?”
“主人,那少年說讓我們去漢北大營找人。”
容緒微微一愕,漢北大營?若是牽扯到軍隊的人,這就有點棘手了。
“那少年什麼來頭?”
“不知道,但還器宇軒昂,氣質矜貴,眉眼間有股兵氣。”
容緒手中的步搖發出一聲清冷的聲響,崩裂朱玉滿地。
軍隊的人,這句話刺痛了他,他少年時何嘗不想持三尺劍縱橫沙場,如今意氣消磨,再看他人少年得誌,佳人相伴,讓他心中抑鬱難平。他偏要把人搶來。
上元夜的街頭熙熙攘攘。蕭暥穿著襦裙,被魏西陵牽著手在人群中穿梭。
姑娘家的裙子繁複,裙擺特彆長,他一手提著裙子,“西陵,你慢點。我,”要踩到裙子了……
“其實你不用帶我走,就是遊個湖,怕他什麼。”蕭暥大咧咧道,“我會遊泳。”
魏西陵抱著方澈,沒理他聒噪。
方澈逃迷糊糊趴在他肩頭醒來了四周看了看,“暥…暥哥哥呢?”
蕭暥……
回到公侯府,
魏西陵道“你換了衣,先休息。”
蕭暥眨眨眼,使勁暗示,“西陵,我們說好的。你賭輸了!”
如果今晚讓他騙過去了,魏西陵就穿襦裙給他看。
不能光他穿裙子不是?
蕭暥比了比,笑嘻嘻道“西陵你個子高,這裙子穿著正好…”
“我還公務要處理。”魏西陵一本正經道。
蕭暥撇嘴無趣。
就知道他會找借口推脫!
不過蕭暥折騰一晚也困了,伸了個懶腰往外走去,“那算你欠著啊。”
蕭暥出去後,魏西陵立即喚來公侯府的參將張博,主簿李彥。
“這幾天漢北大營或有王氏的人前來攪擾。你們好生招待就是,但所問的一概不知。”
“是!少將軍。”張博道。
“還有清邈姑娘,要安頓好,他們會去桃花渡找她。”魏西陵蹙起眉,今晚蕭暥進樓演奏的時候,他就查問了,清邈有一個情投意合的青年姓柳住在安義裡。但是出身寒門,一直想替她攢了錢贖身出來。
“明早就派人去安義裡找柳生,送他們去想去的地方,一切路上打點和安頓都由公侯府負責,注意,此事務必保密。”
“是,少將軍。”李彥道,說話間他悄悄看了一眼魏西陵,他隻有十幾歲,卻從容沉穩,思慮周全,不由暗暗心折。
處理完這些,魏西陵徑直去了魏淙的書房。
他開門見山道,“父親,我明天想讓阿暥隨我去嶺南剿匪。”
魏淙凝眉道“西陵,他年歲比你小。”
在大雍十六歲才到征兵的年齡,魏西陵出生在公侯府,加上處事沉穩,個子又比同齡人高出很多,所以魏淙才破例讓他提前入軍。
但是蕭暥,魏淙認為這孩子不適合從軍,性格跳脫不守規矩,行事作風也偏斜了些。
“他得出去避一避。”魏西陵道。
魏淙問“出了什麼事?”
魏西陵將經過如實說了。
魏淙沉思片刻,道,“你處理得沒錯,但是,”
他看向魏西陵的目光逐漸嚴厲“你去了花閣。”
“是。”
“魏氏家法,家族子弟作風不正者,該如何懲處。”
其實桃花渡是歌舞琴棋雅趣之處,並不算是勾欄風月場所。
魏西陵沒有解釋,“聽憑父親懲處。”
魏淙看著他料峭清寒的肩背,沉下眉,眼中父親的慈愛終於蓋過了將軍的威嚴“準你明日休息一天,再去嶺南。”
魏西陵道“父親,我挺得住。”
魏淙知道他性格剛毅,從來不需要過多關照,“也罷,你帶個副將去。”
魏西陵道“父親,阿暥可以當我副將。”
“他不行,”魏淙斷然道,“軍紀如山不能兒戲,我給你派個副將。”
第二天,蕭暥睡到日上三竿,被魏西陵從被褥裡刨出來。
睜開眼睛就見魏西陵一襲銀甲,腰佩長劍,已經穿戴地整整齊齊。
蕭暥從枕頭裡探出眼尾,挑了挑,“本大王今天不點卯,退了吧。”
接著他剛想卷起被褥,就被魏西陵揪了出來。
從永安城到嶺南,光是路上就要五六天。
剛出永安城那會兒,途徑的幾個郡都是繁華之地,蕭暥沿途遇到漂亮的姑娘,騎在馬上眼神瞟飛,左顧右盼,忙得不行。
但是三天後,進入山嶺,遇到的不是樵夫就是獵戶,蕭暥開始蔫了,叫苦不迭。
“西陵,我腰酸,都直不起來了。”
“西陵,我眼睛裡好像進蟲子了。”
“西陵,跟我說說話。”
“西陵,今晚到慶豐鎮,聽說那裡的米酒釀得好,我弄一壇來。”
“軍中禁酒。”
蕭暥長籲了口氣。“西陵,你總算說話了,快憋死我了。”
“西陵,你怎麼回事兒?這幾天一聲都不吭。”
他再仔細一看,才發現魏西陵不大對勁,“西陵,你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魏西陵的容色向來清俊白皙,所以一開始他竟然沒有察覺到。
一旁的劉武憋不住了“少將軍幾天前在魏氏宗祠前跪了大半夜。隻穿一件單衣。這麼冷的天,河水都沒化凍,誰受得住。清早他雙肩上都是霜。”
“住嘴。”魏西陵道。
劉武扁扁嘴,不說了。
“彆聽他。他剛來,什麼都不知道。”魏西陵道。
蕭暥注意到他的嗓音低啞。
他一把抓過他的手,涼得像塊冰,再要去摸他額頭,魏西陵偏開頭去,“彆鬨。”
額頭很燙。
蕭暥明白了,這人發著燒,行軍三天都硬扛著沒吭一聲,他這什麼毛病!
西陵!他忽然驚醒,就看到魏瑄也恍然抬起頭看著他。
蕭暥心道,自己這是怎麼回事,就因為他偷藏了魏西陵的發絲,所以老是夢到少年時的事情?
“叔,你也做噩夢了?”魏瑄問。
等等……什麼叫做也?
“你經常做噩夢?”
“也不是,最近多一點。”魏瑄道,其實是很多,奇怪的夢。
自從蕭暥從河裡撿到的那塊石頭送給他後,他就睡不好,而且離望鵠嶺越來越近,這夢就越來越清晰。
他夢見自己當上了皇帝,蕭暥死在了寒獄裡,漫天飛雪,血跡斑駁的囚衣。
他不敢睡,隻有極度疲勞時才迷迷糊糊打個盹。
蕭暥手中挽起一簇青絲。睡不好……掉頭發了?
“阿季,你最近都這樣?”他詫異道,
魏瑄頓時就像是被照妖鏡逼出了原型,雙肩明顯瑟然一顫。
“沒有。”他趕緊退開幾步。
蕭暥不由想起魏瑄那個哥哥桓帝,莫非……這是家族遺傳?
可這孩子禿得也太早了吧?
再看著這孩子生得古雅俊美,豐神如玉,著實可惜。
魏瑄已經有一個半禿的哥哥了,自己又塞給他一隻半禿的貓,難道這兩兩相加,能召喚出謝頂?
這麼說來,他覺得自己也有點責任。
“阿季,蘇蘇就留在這裡罷。我還有事讓它去辦。”
魏瑄如獲大赦道“叔,我也有事,我先走了。”
說著匆忙起身離去,他就怕蕭暥還要問起什麼,他身上的石人斑已經蔓延到後頸了,若仔細看,怕是要被他發現。
魏瑄走後,蕭暥琢磨了一會兒不得要領。於是還是先安排手頭的事情。
他撓了撓蘇蘇的禿頭“蘇蘇,你給雲越稍個消息去。但彆讓你西陵哥哥知道。”
蘇蘇給他個屁股。不乾!你自己去!
蕭暥想起來,這貓見到雲越慫的很,雲越不是掐後頸皮,就是拎耳朵尖,虐起貓來一套一套不帶重複的。
但是這條消息,他隻能捎給雲越。
隻有雲越,無論他下什麼命令,都會一絲不苟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