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天的原本扭曲的腿,又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彎著,喬欣找了兩塊板子給他夾上。
回到部落,沒有傷及骨頭的獸人躺在空地上休息,而傷及骨頭的馬天以及熊灰,一臉灰敗,臉上死氣沉沉。
狼睿指揮一部分人殺豬,一部分人開始做飯。
被野豬拱倒的石鍋重新立了起來,火堆很快升了起來。
喬欣喝了幾口熱水,重新來到傷員休息的角落裡。
在峽穀,她隻是簡單地給馬天的熊灰正了一下骨,然後拿板子固定,現在她想看看兩人的傷口還有沒有什麼問題。
一過來就看到鬢斑白的熊灰淚流滿麵。
“傷口在痛嗎?”
熊灰搖了搖頭,他的人生已經走了一半,沒想到日子漸好,自己的手卻斷了,他還有熊石要養,這以後可怎麼辦!
“我的胳膊斷了,部落一定會將我趕出去。”
喬欣一愣,“誰說的?”
熊灰一臉灰敗地閉上了眼。
旁邊的馬天感同身受,他這是第二次斷腿了,心裡的痛苦不減反增。
因為他不想離開華夏部落,這裡收留了他這個一無是處的殘疾獸人,卻並沒有歧視他的地方。
他第一次斷腿,是在以前的部落一次狩獵中斷的,在他被抬回部落,他們部落的巫連部落都沒有讓他進,在部落門口,就將他攔下,斷定他是被獸神詛咒的獸人,給了他一些食物,讓他離開部落,自生自滅。
是他的父母跪下來求巫,再說保證不分部落一口吃的,勉強留下的。
屋漏偏逢連夜雨,厄運專找苦命人。
現在又重新斷了,他很肯定巫不會將他趕走,但他能體會熊灰的心情。
畢竟熊灰可沒有父母,還有個幼崽。
喬欣以為熊灰怕狼睿把他趕出部落,對他保證道“你放心好了,部落不會趕你走,你是替部落做出貢獻的人。”
她查看了一下兩人的斷骨,並沒有錯位,掏出一粒黑色的藥丸,“吃了,對傷口有用。”
熊灰哆哆嗦嗦接過藥,一仰脖,吃了下去。
這種藥丸他見過,部落裡老得不能動的獸人,巫就會給他們吃這種藥,然後送進深山裡。
聽說吃了這種藥,被野獸吃的時候會沒有痛苦。
熊灰閉上了眼睛,躺著等死。
馬天看熊灰的反應,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偷偷看地喬欣一眼,臉色平靜,並沒有什麼異常。
應該不是毒藥!
他猶豫了一下,借著仰頭的功夫,將藥夾在指縫中,沒有吞下。
喬欣看他們吃完藥,離開了。
馬天學著熊灰閉上了眼睛。
前麵回去的豬肉已經被處理出來了,一條一條抹上的鹽和生薑,裝在筐裡醃製。
兩個大石鍋裡燉著純豬雜,火堆上的木棍上架著一大塊烤肉。
隔著老遠,她就聞到了香味,一天沒有進食的胃,開始造反。
全部落就她一個人最閒,她蹲在石鍋前,眼巴巴地盯著鍋裡的上下翻騰,不斷分泌唾液。
狼睿剛從小溪邊扛回六筐切好的肉,就看到喬欣眼巴巴的樣子。
走到放碗的地方,將喬欣的鐵盒子拿了出來,舀了一碗出來,放她手上。
“吃吧!”看把孩子餓得,都想撲鍋裡去了。
“咦?”
狼睿湊近與她咬耳朵,“吃完了,你跳段豐收祭祀舞。”
“啥玩意?豐收祭祀舞?”以前裝神弄鬼還不夠,還要跳勞麼子豐收祭祀舞?
豐收關獸神屁關係都沒有,明明是大家拿命拚的。
狩獵都比當巫要舒服!
狼睿見她麵露難色,摸了摸她的頭,“隨便跳,他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