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乾毒沉默良久,終於歎了口氣:"希望你是錯的,天宇。"
趙天宇微微一笑:"我也希望如此。"
夜,像一攤濃稠的墨汁,漸漸浸透了整片天空。
起初還繁星點點,明月高懸,不知何時卻聚起了厚重的烏雲,將最後一絲天光也吞噬殆儘。
潮濕的風裹挾著鐵鏽般的氣息,在彆墅周圍盤旋,仿佛在預示著什麼不祥之兆。
趙天宇站在三樓書房的落地窗前,指尖輕輕撥開一絲窗簾縫隙。
窗外,他親手布置的符文線手下們依舊如常巡邏,卻無人注意到三樓這個微小的動作。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些人的警惕性還是太差了。
"五長老,希望你彆怪我占了你的房間。"趙天宇低聲自語,轉身環顧這間被他臨時征用的書房。
厚重的深紅色窗簾嚴絲合縫地垂落,將整個房間與外界徹底隔絕。
房間內原本精心布置的古玩字畫被他全部撤下,這是趙天宇防止打鬥過程中會毀了這些價值昂貴的文玩。
桌上的神龍棍在台燈下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旁邊的高腳杯中,紅酒如血般暗沉。
趙天宇沒有開主燈,僅憑一盞古董台燈照明,讓房間大半隱沒在陰影中。
他喜歡這種氛圍——足夠讓入侵者放鬆警惕,又不會影響他那雙經過靈力強化的眼睛。
"咚——咚——"
遠處鐘樓的報時聲穿透雨前的寂靜,午夜已至。
趙天宇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靈力在血脈中奔流,將他的感官提升到極致。
他能聽見一樓廚房水管細微的滴水聲,能聞到庭院裡新修剪的草坪氣息,甚至能感知到地下室中周乾毒等人不安的輾轉反側。
"要來了。"他喃喃道,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神龍棍上精細的龍紋雕刻。
這不是猜測,而是靈力賦予他的絕對確信——黑手黨不會放過這個斬首機會。
淩晨三點十七分,彆墅外圍的守衛開始顯露出疲態。
趙天宇通過靈力感知,清晰地"看"到東側牆角的小弟已經抱著槍打起瞌睡,南門的兩名守衛正湊在一起分享香煙。
而就在這鬆懈的防線之外,一道黑影如幽靈般掠過監控死角。
"終於來了個像樣的。"趙天宇無聲地笑了。他閉目凝神,靈力如蛛網般在彆墅周圍鋪開。
那入侵者的動作快得驚人,幾乎在守衛眨眼的瞬間就穿過庭院,像一片落葉般輕盈地攀上外牆排水管。
趙天宇睜開眼,目光如炬地看向房門方向。
不需要肉眼確認,他能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殺意正順著走廊逼近——不是普通打手那種粗糙的惡意,而是經過千錘百煉的專業殺機,如同手術刀般精準而致命。
房門把手以幾乎不可察覺的幅度緩緩轉動。
趙天宇調整呼吸,將老板椅轉向窗戶方向,右手搭上神龍棍,左手則看似隨意地放在大腿上,實則隨時可以發動靈力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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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了。
沒有腳步聲,沒有衣料摩擦聲,甚至連呼吸聲都微不可聞。
但趙天宇能感覺到殺手在門口短暫的停頓——他在評估房間布局,確認目標位置。頂級殺手的謹慎。
"吱呀——"門被輕輕關上,鎖舌扣入鎖扣的聲音輕得像一聲歎息。
趙天宇的靈力感知中,那個黑影正以貓科動物般的優雅向他靠近。
他能想象對方此刻的動作:腳尖先著地,重心前傾,匕首反握以減小反光...教科書級彆的潛行暗殺技巧。
五步、四步、三步...
當殺手舉起匕首的瞬間,趙天宇突然轉動椅子,臉上掛著獵人看到獵物落入陷阱時的愉悅笑容。
"你來了,我已經等候你多時了,歡迎你到天門來做客。"
盧卡·費爾羅的匕首僵在半空。
這個意大利殺手有著典型的地中海麵孔——深陷的眼窩,高挺的鼻梁,薄如刀片的嘴唇。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雙眼睛,灰藍色的虹膜中看不到一絲人類的情感,隻有機械般的冰冷計算。
此刻,這雙眼睛罕見地閃過一絲錯愕。
"你就是天門在這裡的最高指揮者?"盧卡的聲音沙啞低沉,帶著濃重的意大利口音。
他的匕首仍然高舉,肌肉卻緊繃如弓弦——頂級殺手的本能告訴他,眼前這個看似慵懶的亞洲男子極度危險。
趙天宇沒有立即回答。他慢條斯理地轉動手中的神龍棍,讓金屬表麵反射的燈光在殺手臉上遊走。
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盧卡不自覺地眯起眼——他在乾擾對方視覺。
"目前為止,是的。"趙天宇終於開口,聲音輕得像是怕驚醒什麼,"我知道你是黑手黨的人,我希望你能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他微微前傾身體,台燈光線突然照亮他半邊麵孔,眼中流轉的靈力光芒讓盧卡不自覺地後退半步。
"這樣我會讓你死得不那麼痛苦。"
房間溫度似乎驟然下降。
盧卡·費爾羅的職業生涯中第一次感到了恐懼——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對未知的恐懼。
眼前這個男人身上散發的氣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他完成過太多的任務,但是都沒有眼前的這個男人危險。
"你...早就知道今晚我會來。"盧卡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匕首卻穩如磐石。
專業素養讓他迅速調整呼吸,開始重新評估局勢。
趙天宇笑了,這次是真心的愉悅。"聰明。可惜太晚了。"他的手指在神龍棍上輕輕一叩,棍身突然延伸出九寸有餘,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青色光芒。
窗外,第一滴雨終於落下,重重砸在窗玻璃上,如同一記喪鐘。
作為黑手黨的第一殺手綽號“血骷髏”的盧卡·費爾羅自然不會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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