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燙金信封,鎏金的家族徽章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趙先生,"他的聲音突然壓低,帶著某種神秘的韻律,"我此行是奉家主親筆手諭。"
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信封上的火漆印,"這裡麵的內容,可能會顛覆您對很多事情的認知。"
趙天宇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個信封吸引。
會客室裡檀香的煙氣嫋嫋上升,在兩人之間形成一道朦朧的屏障。
他注意到戴維的右手小指上戴著一枚古樸的翡翠戒指,那抹翠綠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幽幽的光。
"有意思。"趙天宇忽然笑了,眼角泛起細小的紋路。
他伸手為戴維續上一杯熱茶,蒸騰的水汽模糊了兩人之間的視線,"那我就洗耳恭聽,看看究竟是什麼驚天秘密,能讓貴家族屈尊來找我這個小人物合作。"
戴維忽然傾身向前,定製西裝的精紡羊毛麵料在黃花梨木椅上摩擦出細微的聲響。
他鉑金色的睫毛在陽光下近乎透明,灰藍色瞳孔裡閃爍著捕食者般銳利的光。
"籍籍無名?"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叩擊茶杯,骨節與瓷器碰撞出規律的脆響,"能讓伊萬那個老狐狸放下身份來見的年輕人,整個遠東找不出第二個。"
他的英語帶著優雅的牛津腔,每個音節都像大提琴般低沉悅耳。
趙天宇注意到對方無名指上的家族戒指微微反光,那枚傳承了兩個世紀的翡翠此刻正倒映著自己波瀾不驚的麵容。
他故意讓茶湯在杯中多停留了三秒才開口:"戴維先生過譽了。不過是些..."
"山口組。"戴維突然用字正腔圓的龍族語言,指尖在虛空劃出一道弧線,"組長佐藤美莎依對你言聽計從。"
他切換回英語時,尾音帶著蜂蜜般的黏稠感,"上周四,莫斯科銀行的加密轉賬在最後一秒被截停,據說是有人雇傭了龍魂組的雇傭兵做的。"
每說一句,他就像解開一道封印般鬆開一顆西裝紐扣,"更不用說龍門和戰斧幫...有趣的軍火交易,以及您和荷蘭皇室的關係。"
窗外的海鳥群突然驚起,翅膀拍打聲如同驟雨敲打玻璃。
站在門口處的“活地圖”聽到戴維說出龍魂雇傭兵的時候,他的手不自覺的摸向了腰間,不過看到趙天宇的眼色後,又放了回去。
上官彬哲的茶杯在茶幾上輕輕一顫,幾滴琥珀色茶湯濺落在明代青花瓷盤上。
趙天宇忽然低笑出聲,他轉動著左手腕上的沉香木珠串,十八顆珠子在靜謐中發出規律的哢嗒聲。"
看來羅斯柴爾德家的情報網,比傳說中更..."他刻意停頓,舌尖輕抵上顎,"無孔不入。"
"彼此彼此。"戴維從懷中取出一個純金煙盒,開合時鉸鏈發出皇室鐘表般的精密聲響。
他並不點燃,隻是將香煙在鼻尖輕嗅,"您在意大利兵不血刃的解決了天門和黑手黨之間的事情,也是讓我自愧不如啊。"
戴青峰突然咳嗽起來,拳頭抵著嘴唇掩飾震驚。
趙天宇卻連睫毛都沒顫動,他提起鎏金茶壺為對方續杯,水流在空中拉出一道晶瑩的弧線。
"所以?"滾燙的茶湯精準注滿七分,水麵恰好停在青瓷杯內描金線下方一毫米處。
戴維的瞳孔微微收縮。
這個東方年輕人展現出的控製力,讓他想起家族訓練營裡那些用手術刀切雪茄的古巴教官。
他忽然將整支未點燃的香煙捏碎在煙灰缸裡,深褐色的煙絲像解剖台上的標本般攤開。
"我們想要和您一起合作共同找出隱藏在暗處的這夥勢力。"他聲音驟然降低八度,德語輔音在喉間滾動。
趙天宇的手指在青花瓷杯沿緩緩畫著圈,茶水微漾的波紋映著他若有所思的麵容。
"連羅斯柴爾德家族都查不到的東西..."他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聲音輕得像是怕驚擾了茶香,"我想天門恐怕也是無能為力。"
陽光透過落地窗斜斜地打在茶幾上,將茶湯映照得如同琥珀。
趙天宇的目光落在杯中浮沉的茶葉上,繼續道:"畢竟..."他故意拖長了尾音,"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實力,可要比天門強太多了。"
戴維聞言輕笑一聲,右手無名指上的翡翠家族戒指在陽光下泛著幽光。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喉結微微滾動:"趙先生此言差矣。"
他的牛津腔帶著優雅的韻律,"我們家族確實有些...特殊優勢,但大多精力都放在正經生意上。"
茶杯與檀木茶幾相觸,發出清脆的聲響。
戴維十指交叉置於膝上,定製西裝的袖口露出一截雪白的襯衫:"在黑道方麵,我們反而束手束腳。"
他灰藍色的眼眸直視趙天宇,"而天門不同,你們在暗處的觸角,比我們靈活得多。"
趙天宇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指尖輕輕敲擊著扶手:"即便如此..."他的聲音突然沉了幾分,"這件事你們也該直接找司馬門主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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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體微微前傾,"我隻是個普通成員,做不了這個主。"
客廳裡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瞬。
戴維突然站起身,走到窗前。陽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輪廓,在地板上投下一道修長的影子。
"趙先生..."他背對著眾人,聲音突然變得低沉,"實不相瞞,這些年..."他轉過身,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羅斯柴爾德家族和天門之間,發生了不少...不愉快的事。"
趙天宇的眼神驟然一凝。
他想起上月司馬長空遇襲那件事,司馬長空就懷疑是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手筆...
現在看起來,也許很有可能就是戴維的家族做的。
"所以..."戴維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家主和司馬長空..."
他做了個手勢,像是推開什麼無形之物,"根本不可能坐在同一張談判桌前。"
窗外,一片榕樹葉打著旋兒落在露台上。
趙天宇緩緩吐出一口氣,茶香在唇齒間縈繞。他忽然明白了戴維此行的真正用意。
“可是我目前在天門的身份,在天門根本沒有任何的話語權,即便我想合作,也做不了什麼啊。”
趙天宇一臉無奈地說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些許無能為力的感覺。
戴維微微一笑,似乎對趙天宇的回答並不感到意外。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說道:“趙先生,我之所以來見你,並不是為了現在,而是著眼於未來。那夥隱藏在暗處的家夥,他們的計劃肯定非常龐大,絕非短時間內能夠完成的。所以,我們現在還有時間去布局和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