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宇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輕輕晃動。
"我也沒想到,"他的目光意味深長地掃過李敖修長的手指,那上麵還殘留著些許顏料痕跡,"堂堂李家公子,會在美國街頭畫畫為生。"
賀擁天聞言大笑,笑聲在包廂裡回蕩:"這就是最有趣的地方!一個是地下世界的無冕之王,一個是隱姓埋名的太子爺,居然在異國他鄉以最平凡的身份相遇。"
李敖的筷子在碗邊輕輕敲了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響。"我隻是..."他斟酌著詞句,"想過一段屬於自己的生活。"
趙天宇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他想起那天在夏威夷海邊,這個年輕人專注作畫時的側臉,陽光透過樹葉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那樣純粹的眼神,怎麼可能是裝出來的?
"所以那些畫..."趙天宇突然問道。
"每一幅都是用心畫的。"李敖抬起頭,眼神坦然,"包括您的那幅肖像。"
包廂裡一時陷入沉默。侍者悄無聲息地進來換了一壺新茶,蒸騰的熱氣在三人之間氤氳開來。
李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琥珀色的酒液在燈光下泛著微光。
他忽然輕笑一聲:"說起來,那天給您畫完肖像後,我喝得有點多,當時我就說那幅畫上的你有一種梟雄的氣息。"
趙天宇挑了挑眉:"那隻能說喝了酒你的話更加的真實了?"
賀擁天在一旁聽得有趣,插話道:"那幅畫還在嗎?我倒想看看。"
"在我臥室的畫夾裡麵放著呢,那是我在美國做的最後一幅畫。"李敖推了推眼鏡,"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沒意義了。"他轉向趙天宇,神色漸漸認真起來:"因為我這次回來已經決定不再畫畫了。"
趙天宇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頓。
他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曾經在街頭賣畫的年輕人,試圖從他溫潤的外表下看出什麼。"不畫畫了?"他緩緩道,"我還以為你會開個畫廊,或者辦個畫展。"
李敖的目光越過包廂的落地窗,望向遠處閃爍的城市燈火:"記得您那天說過的話嗎?"真正的男人應該心懷天下"。"
他轉回視線,鏡片後的眼睛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畫筆再妙,也畫不飽一個饑民的肚子。"
包廂裡一時安靜下來,隻有空調出風口發出細微的嗡鳴。
趙天宇忽然笑了,他拿起酒壺給三人斟滿:"有意思。不過..."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李敖,"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準備怎麼做。"
李敖端起酒杯,酒液映著他略顯蒼白的臉:"過兩天我就要到農業部去報道了,我要走仕途。"
他仰頭一飲而儘,喉結上下滾動,"我要用自己的能力來為更多的人做更多的事情。"
“嗬嗬,沒想到啊,敖少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做好,能夠幫助更多的人改變現在的生活條件,讓他們生活的越來越好。”
賀擁天適時地舉起酒杯:"那就預祝我們未來的李局長...哦不,或許該叫李部長?前程似錦!"
三隻酒杯在空中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趙天宇凝視著李敖被酒氣熏得微紅的臉龐,忽然覺得那個在紐約街頭專注作畫的年輕人,正在他眼前一點點褪去青澀的外殼。
“敖少,你為何會選擇前往農業部呢?這究竟是你個人的意願,還是令尊的安排呢?”
趙天宇放下手中的酒杯,一臉疑惑地向李敖發問道。
李敖微微頷首,語氣堅定地回答道:“這完全是我個人的想法,我父親對此並無異議。節前,我與父親一同走訪了一些地區,所目睹的景象讓我深感震驚。在這個科技飛速發展的時代,竟然還有如此貧困的地方,還有那些連溫飽都難以解決的百姓。”
他的話語擲地有聲,毫無矯揉造作之態,仿佛那些畫麵仍曆曆在目。
趙天宇聽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原來如此。”
然而,李敖似乎對趙天宇的反應有些不解,他追問道:“怎麼,我去農業部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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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的目光在趙天宇和賀擁天之間遊移,流露出一絲疑惑。
趙天宇見狀,連忙解釋道:“哦,並非有什麼不妥。隻是我個人認為,咱們國家目前所欠缺的,恐怕並非糧食。彆的暫且不論,單說我東北那片廣袤的土地,每年的糧食產量就足以滿足咱們國家數年的需求了。”
趙天宇的話語直白而坦率,毫無保留地將自己內心的想法和盤托出。
賀擁天輕輕晃動著手中的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上劃出優雅的弧線。
他抬眼看向李敖,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我國糧食產量確實年年豐收,但這就像..."
他頓了頓,像是在尋找一個恰當的比喻,"就像一桌豐盛的宴席,有人能大快朵頤,有人卻連殘羹剩飯都分不到。"
接著他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天宇說得對。糧食不缺,缺的是..."他意味深長地拖長了音調,"分配的公平。"
李敖的眉頭緊緊皺起,鏡片後的眼睛閃爍著困惑的光芒:"那為什麼不能..."說著他又看向了趙天宇,想要一個答案。
"你彆看我,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你,我就是一個跑江湖的。"趙天宇笑著回答,然後目光看向了賀擁天,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賀擁天放下酒杯,玻璃與大理石桌麵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你不去走仕途而是去黑道真是太可惜了?"
賀擁天歎了口氣,轉過身伸手按住李敖的肩膀:"兄弟,你剛回國,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那麼簡單。"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你父親同意你去農業部,自然有他的考量。"
"可是..."李敖猛地抬頭,眼中燃燒著理想主義的火焰。
"沒有可是!"賀擁天突然提高音量,隨即又放緩語氣,"聽你天哥一句勸。想要除蟲?那是把雙刃劍,稍有不慎..."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傷到的可能先是握劍的人。"
包廂裡的氣氛一時凝重起來。窗外的霓虹燈透過紗簾,在三人臉上投下變幻的光影。
包廂內的水晶燈將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長。
李敖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顫抖,酒液在杯中蕩漾出細碎的波紋。
他深吸一口氣,突然站起身來,西裝袖口在燈光下泛著暗紋的光澤。
"這杯酒,我必須敬。"他的聲音有些發緊,卻字字清晰,"在美國街頭遇見天宇哥時,我就知道...是時候回來了。"
趙天宇緩緩起身,黑色西裝襯得他身形挺拔如鬆。
他伸手按住李敖的肩膀,掌心傳來的溫度讓年輕人微微一怔。
"彆把功勞推給我。"趙天宇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那天在海邊的時候,我看著你畫畫時的眼神..."他頓了頓,"那不是一個迷失的人會有的眼神。你畫筆下的異鄉,永遠帶著故土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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