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等六名精銳早已在門外列隊等候,每個人都沉默得像一尊雕塑,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肅殺之氣。
登機時,趙天宇不自覺地回頭望了一眼這片故土。
八小時的航程裡,他始終閉目假寐,腦海中卻不斷閃回與司馬長空和梁伯從最初的相識到分離的畫麵。
飛機穿越雲層時的每一次顛簸,都像是在撕扯著他未愈的傷口。
當機身終於降落在謝列梅捷沃機場的跑道上,刺耳的輪胎摩擦聲將他拉回現實。
艙門打開的瞬間,莫斯科特有的凜冽空氣撲麵而來,帶著伏爾加河畔特有的潮濕與冷冽。
趙天宇站在舷梯頂端,目光掃過這座熟悉的航空港——灰白色的航站樓依然如巨人般矗立,停機坪上穿梭的行李車依舊繁忙,就連遠處塔台閃爍的導航燈都與記憶中分毫不差。
可物是人非。
上一次踏足這片土地時,司馬長空就站在他身側,那位亦師亦父的長者總會在他耳邊低聲講解莫斯科的地下勢力分布。
如今耳邊隻剩北風嗚咽,仿佛在嘲笑著命運的無常。
趙天宇不自覺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點刺痛卻遠不及心頭萬分之一的痛楚。
舷梯下方,俄羅斯分舵舵主王東升早已率領十餘名黑衣弟子列隊恭候。
這位在莫斯科經營多年的老江湖此刻站得筆直,黑色大衣的衣擺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當他仰頭望見趙天宇時,立即抱拳行禮,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有敬畏,有憂慮,更有一絲兔死狐悲的哀戚。
凜冽的秋風卷起跑道上幾片枯黃的落葉,王東升的黑色大衣下擺在風中獵獵作響。
當趙天宇的皮鞋剛踏上莫斯科凍硬的土地,這位分舵舵主立即上前三步,深深彎下腰去,額頭幾乎要碰到膝蓋。
他保持著這個近乎九十度的鞠躬姿勢,聲音裡帶著明顯的顫抖:"門主,屬下無能,未能護得老門主周全...屬下罪該萬死,甘願領受任何責罰。"
趙天宇的目光越過王東升佝僂的脊背,望向遠處鉛灰色的天空。
他下頜的肌肉繃得緊緊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像是在強壓著什麼。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他的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凍土,"你的賬,總會有人來算。老門主和梁伯在哪?"
王東升這才敢直起身子,卻仍不敢直視趙天宇的眼睛。
他搓著凍得發紅的手,急促地說:"遵照門主的指示,兩老的遺體都保存在零下二十度的冰棺裡,麵容安詳如初,連一根頭發絲都沒亂。我派了八個弟兄三班倒守著,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嗯。"趙天宇從鼻腔裡擠出一個音節,眼神飄向遠方。
這個簡單的應答輕得幾乎被風聲淹沒,卻讓王東升的後背又滲出一層冷汗。
王東升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湊近半步:"門主,還有件事...戰斧幫的"北極熊"維克托·伊裡奇·沃爾科夫,還有鬆采沃兄弟會的"屠夫"伊萬·彼得羅維奇,他們...他們現在就在vip候機廳等著見您。"
說完這話,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像是預感到會挨一記耳光。
趙天宇的眼神終於有了焦點,他緩緩轉頭,鷹隼般的目光第一次正眼看向王東升。
那眼神讓這位在莫斯科叱吒多年的老江湖膝蓋發軟。"帶路。"簡簡單單兩個字,卻像兩把冰錐紮進王東升的耳膜。
"是!門主這邊請!"王東升忙不迭地側身引路,額頭上的冷汗被冷風一吹,結成了細小的冰碴。
他太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了——自從噩耗傳來,徐影那個瘋女人已經打來十七通電話,每一通都罵得他狗血淋頭。
而現在站在他麵前的這位年輕門主,雖然一句話都沒責備,但那壓抑的怒火比任何咒罵都更讓人膽寒。
在王東升的引領下,趙天宇步履沉重地走進了機場vip候機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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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內燈光柔和,卻照不亮他陰鬱的麵容。
兩位身材魁梧的俄羅斯男子立即迎上前來,正是威震俄羅斯地下世界的兩大黑幫首領。
戰斧幫幫主維克托·伊裡奇·沃爾科夫率先上前,他那雙如西伯利亞凍土般冷峻的藍眼睛此刻盛滿悲痛。
"趙門主,"他低沉的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情緒,粗糙的大手緊緊握住趙天宇冰涼的手,"司馬老門主的事,讓我夜不能寐。我已經調動戰斧幫上下所有人手,在整個俄羅斯境內布下天羅地網。隻要凶手還在俄羅斯,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一定把他找出來。"
趙天宇能感受到對方手掌傳來的力度,那是一種無需言語的承諾。
司馬長空生前與維克托交情匪淺,兩人曾多次合作一起對付其他的幫派。
如今摯友竟然就生活在自己的地盤,而且還慘遭傷害,這位鐵血硬漢的眼角竟隱約泛著淚光。
"維克托幫主的心意,天門上下銘記於心。"
趙天宇聲音沙啞,短短一句話仿佛用儘了全身力氣。
他消瘦的臉龐上寫滿疲憊,眼下的青黑顯示出多日未眠的痕跡。
這時,鬆采沃兄弟會的首領伊萬·彼得羅維奇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來。
這位以鐵腕著稱的幫主此刻神情肅穆,他摘下皮質手套,鄭重地握住趙天宇的手。
"趙門主,"他渾厚的嗓音在候機廳內回蕩,"鬆采沃兄弟會所有成員都已出動,我們的眼線遍布每個角落。"
他微微俯身,灰白的胡須隨著說話輕輕顫動,"我以彼得羅維奇家族的榮譽起誓,一定會將凶手活著帶到你麵前,讓你親手為司馬門主討回公道。"
候機廳的落地窗外,一架飛機正呼嘯著衝上雲霄。
趙天宇望著兩位幫主堅毅的麵容,喉頭滾動了幾下。"伊萬幫主的恩情,趙某沒齒難忘。"
他深深鞠躬,聲音哽咽。
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份沉甸甸的哀痛與仇恨。
王東升站在一旁,看著三位黑道巨擘在燈光下投下的長長陰影,知道俄羅斯地下世界馬上就要不太平了。
維克托·伊裡奇·沃爾科夫向前邁了一步,他那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微微眯起,聲音低沉而克製:"趙門主,戰斧幫的弟兄們已經開始地毯式搜查俄羅斯的地下網絡。但若是鬆采沃兄弟會也同時行動..."
他頓了頓,粗壯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手槍柄,"兩幫人馬在街頭相遇,難免會產生不必要的誤會。不如這樣,先讓戰斧幫全力追查,若三天內沒有結果,再請伊萬他們出手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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