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聞言眼睛一亮,立即伸出寬厚的手掌:"隨時歡迎!我一定給您預留vip包廂的最佳位置。"
他的手掌上布滿老繭,卻保養得十分乾淨。
兩隻手在空中相握,一個代表著東方地下世界的權柄,一個象征著西方籃球界的榮耀。
趙天宇能感受到對方手掌傳來的力量——既不過分用力彰顯強勢,也不敷衍了事顯得輕慢。
"一言為定。"趙天宇笑道,"到時候可要麻煩您給我簽個名。"
"這是我的榮幸。"安東尼鬆開手,後退半步做了個告彆的姿勢,"期待與您再次相見。"
目送安東尼高大的身影消失在籃球館的轉角,趙天宇這才轉身登車。
黑色的豪華轎車緩緩駛離停車場,陽光將車身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車內,趙天宇望著窗外飛速後退的街景,若有所思地摩挲著方才與安東尼相握的右手。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紐約繁華的街道上,趙天宇的目光不經意間被路邊一對母子吸引。
年輕的母親正彎腰為小男孩係鞋帶,孩子天真的笑臉在夕陽下格外溫暖。
這個溫馨的畫麵像一把鑰匙,突然打開了趙天宇記憶的閘門。
"彬哲,"趙天宇突然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愧疚,"你還記得司馬雷霆的妻女嗎?"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真皮座椅的扶手,目光依然停留在窗外飛速後退的街景上。
上官彬哲聞言立即坐直了身子:"您是說司馬雷霆的老婆和女兒?"
"沒錯。"趙天宇轉過頭,眉宇間浮現出一絲自責,"自從我接任天門門主以來,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人給疏忽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司馬梓萱是司馬雷霆唯一的血脈,也是司馬前輩在這世上最後的親人..."
車內一時陷入沉默,隻有引擎低沉的轟鳴聲在回蕩。
趙天宇的眼神變得深邃,仿佛穿透時空回到了那個夜晚——在司馬雷霆家中,那位溫婉的夫人為他斟茶,小女孩躲在母親身後好奇地打量著他。
那時的他,還隻是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
"天宇哥,您彆太自責。"上官彬哲打破了沉默,"我這就聯係黑麵,讓他動用所有關係網查找她們母女的下落。"
他掏出手機,語氣中透著堅定,"以天門的資源,找到她們應該不是難事。"
"等等。"趙天宇突然抬手製止,"找到人後不要輕舉妄動。"
他的眼神變得異常嚴肅,"特彆是不要直接把人帶回來。司馬夫人經曆了那麼多,現在最需要的是安全感。"
上官彬哲會意地點頭:"我明白了。找到人後第一時間通知您,由您親自去見她們。"
"嗯。"趙天宇輕輕應了一聲,轉頭望向窗外。
暮色中的紐約華燈初上,霓虹閃爍。
他的目光卻仿佛穿透了這繁華的都市,看到了某個不知名角落裡的母女二人。"希望她們...一切都好。"
車子駛入隧道,黑暗瞬間吞噬了車廂。
隻有儀表盤發出的微弱藍光,映照出趙天宇輪廓分明的側臉,和他眼中閃爍的複雜情緒。
最近接二連三的事件讓趙天宇身心俱疲。打完籃球回到駐地彆墅後,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倦意襲來。
晚餐時,他機械地咀嚼著食物,連平日最愛吃的牛排都食不知味。
簡單用過晚餐後,他婉拒了所有人的拜訪請求,獨自一人早早回到臥室休息。
厚重的窗簾隔絕了窗外的月光,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隻有他沉重的呼吸聲在寂靜中回蕩。
與此同時,上官彬哲回到自己的彆墅後立即撥通了黑麵的專線電話。
電話那頭的黑麵聽完指令後,迅速調集了天門最精銳的情報人員,一張無形的搜索網絡在全球範圍內悄然鋪開。
上官彬哲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紐約璀璨的夜景,手指不自覺地敲擊著玻璃,眼神中透露著緊迫感。
自司馬長空遇害的消息確認以來,天門這個蟄伏已久的龐然大物在趙天宇的帶領下全麵蘇醒。
各分舵的精英被緊急召回總部,情報網絡24小時不間斷運轉,資金流向被重新調配,整個組織如同一台精密的機器,每個齒輪都在高速轉動。
這種全員戒備的狀態,在天門近百年的曆史中隻出現過寥寥數次。
上一次天門如此大動乾戈,還要追溯到三十多年前。當時歐洲數個國家的黑幫勢力聯合起來,企圖將天門勢力徹底驅逐出歐洲大陸。
他們發動了代號為"清掃行動"的突襲,一夜之間襲擊了天門在歐洲的十二個重要據點。
那時剛剛接任門主之位的司馬長空臨危不亂,一方麵調集精銳力量固守要地,另一方麵暗中策反敵對聯盟中的薄弱環節。
經過三個月的激烈交鋒,司馬長空不僅成功挫敗了歐洲黑幫的陰謀,更借機將天門勢力擴展到了三個新的國家。
這場漂亮的翻身仗讓年僅三十五歲的司馬長空一戰成名,徹底確立了他在天門不可撼動的領導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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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曆史似乎正在重演。
天門再次進入全麵戒備狀態的消息不脛而走,全球地下世界都在密切關注著這個東方巨擘的一舉一動。
從紐約到京都,從莫斯科到裡約熱內盧,各大幫派的首領們都在暗中打探消息。
他們既好奇又恐懼,想知道究竟是誰膽敢對司馬長空下手,更想知道這個不知死活的凶手最終會落得怎樣的下場。
一些與天門有過節的勢力已經開始悄悄轉移資產,生怕被即將到來的風暴波及;
而與天門交好的組織則紛紛遞上橄欖枝,希望能在這場動蕩中分一杯羹。
夜色漸深,紐約的霓虹依舊閃爍,但在這光鮮亮麗的表象之下,一場足以改變地下世界格局的風暴正在醞釀。
而處於風暴中心的趙天宇,此刻正陷入短暫的沉睡,為即將到來的狂風驟雨積蓄力量。
接下來的日子裡,趙天宇的辦公桌上每天都堆滿了來自全球各地的加密文件。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還未照進辦公室,他就已經開始伏案工作,仔細審閱每一條可能的關鍵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