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今晚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你的地盤。"火狼非常有自信的說著。
通話切斷的忙音中,趙天宇將衛星電話放回桌麵。
可還沒等他指尖離開機身,電話又瘋狂震動起來。
屏幕上"侯子"兩個字在昏暗的會議室裡格外刺眼,後麵還跟著三個鮮紅的未接來電提醒。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拇指劃過接聽鍵的瞬間,聽筒裡就炸開一連串帶著濃重玉米碴味道的吼聲:
"我操天宇!你他媽還活著呢?!"侯子的聲音震得手機揚聲器嗡嗡作響,背景音裡混雜著汽車引擎的轟鳴和金屬器械碰撞的脆響,"老子剛下飛機,就收到了孟磊的消息,你那邊情況怎麼樣,我隨時都可以帶人過去支援你。"
趙天宇不得不把手機拿遠了些,嘴角卻不由自主地揚起。
"候爺,"他故意用上當年的戲謔稱呼,手指無意識地轉動著桌上的鋼筆,"您這架勢是要來紐約拍《教父4》?"
趙天宇握著發燙的手機,聽筒裡傳來猴子粗重的呼吸聲,背景音裡隱約能聽到機場廣播的電子音。
窗外一道閃電劈過,將他的側臉映得忽明忽暗,眉宇間的疲憊在這一刻顯露無遺。
"候子,你聽我說。"趙天宇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桌上那把陪伴他多年的戰術匕首,"紐約這邊雖然損失不小,但還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他抬眼望向監控屏幕,火狼的人正在總部外圍構築防線,"反倒是國內..."
電話那頭傳來候子猛拍大腿的聲響:"操!老子已經讓鐵狼調集了五千精銳,這會兒正在滬海待命呢!"
"我也抽調了五千個兄弟,隻要你點個頭,十二個小時內這批兄弟就能..."
"不行。"趙天宇斬釘截鐵地打斷他,手中的匕首"錚"的一聲釘入實木桌麵,"國內現在就是我們的最後一道防線。"
他的目光掃過懷表裡麵那張全家福,照片裡年邁的父母正抱著他的大胖兒子笑得開懷,"我父母,我的老婆孩子,還有那麼多兄弟們的家眷都在那裡..."
候子的呼吸突然變得粗重,電話裡傳來他來回踱步的腳步聲:"天宇,你這話就見外了。"
他的聲音罕見地嚴肅起來,"我候子用這條命跟你擔保,國內要是少了一根汗毛,老子提頭來見!"
候子電話裡麵傳來金屬碰撞的脆響,那是關閉車門的聲音,"孟磊那小子已經派人二十四小時輪值,連你家老爺子晨練的公園都安排了暗哨..."
趙天宇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窗外的暴雨拍打著防彈玻璃。
"我知道兄弟們的心意。"他的聲音柔和了些,手指輕輕撫過匕首上刻著的龍紋,"但這次不一樣...,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我們不能把所有底牌都打出去。"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後傳來侯子深深的歎息:"行吧,老子拗不過你。"
趙天宇輕笑出聲,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放心,真到了需要你出手的時候,我第一個給你打電話。"
"候子,先這樣。"趙天宇瞬間挺直腰背,聲音恢複了往日的冷峻,"記住,國內是我們的根,絕不能有半點閃失。"
"明白!"候子的回應鏗鏘有力,"你丫在紐約給老子挺住了,等這事兒過去,非得灌你三瓶二鍋頭不可!"
通話結束的忙音中,趙天宇緩緩放下手機。
他拔出桌上的匕首,鋒刃在燈光下泛著寒光。
趙天宇將手機輕輕放在紅木會議桌上,金屬與實木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伸手從西裝內袋摸出那包特製香煙,抽出一支在桌麵上輕輕頓了頓。
打火機的火苗在昏暗的會議室裡跳動,映照著他布滿血絲的雙眼。
淡藍色的煙霧緩緩升起,在頭頂的水晶吊燈下形成詭異的旋渦。
窗外,最後一抹夕陽的餘暉被曼哈頓的高樓吞噬。
整座城市開始亮起燈火,而天門總部卻反常地保持著最低限度的照明。
趙天宇深吸一口煙,尼古丁的刺激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桌上那台加密電腦屏幕不斷刷新著數據,全球各分舵的損失統計像一條條毒蛇般蜿蜒爬行。
晚餐是戴青峰親自送來的——一份幾乎沒動過的牛排三明治和早已冷掉的咖啡。
趙天宇機械地咀嚼著食物,味蕾卻嘗不出任何味道。
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牆上的電子地圖,那些閃爍的紅點代表著正在遭受攻擊的天門產業。
"門主,東南亞分舵剛傳來消息..."上官彬哲推門而入,聲音在看到趙天宇疲憊的神情後戛然而止。
他默默將平板電腦放在桌上最邊緣的位置,輕輕退了出去。
趙天宇掐滅第五支煙,煙灰缸裡堆積的煙蒂像一座微型墳墓。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紐約的夜景在防彈玻璃外流淌。
某個瞬間,他仿佛看到那個初到美國的自己,也是站在這樣高的地方,野心勃勃地想要征服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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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蘇黎世湖畔的古老城堡裡,埃蒙德·羅斯柴爾德正對著壁爐發呆。
火焰在他渾濁的藍眼睛裡跳動,將那張布滿皺紋的臉映得忽明忽暗。
管家小心翼翼地收走幾乎未動的晚餐——往常他最愛的法式焗蝸牛今天隻被戳了幾下。
"先生,法蘭克福交易所剛收盤..."年輕的助理捧著平板電腦欲言又止。
埃蒙德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老人緩緩起身,鑲金手杖敲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空洞的回響。
他停在家族肖像畫廊前,凝視著祖輩們威嚴的麵容。
那些曾經讓歐洲王室都俯首的低語,如今卻壓不住幾個躲在陰影裡的投機者。
主臥室的四柱床上,埃蒙德和衣而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