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被床上整齊擺放的物品吸引了過去——一套合身的迷彩作戰服,以及一把保養得鋥亮、泛著冷硬金屬光澤的沙漠之鷹手槍,旁邊還貼心地配好了幾個壓滿子彈的彈匣。
看到這些準備周全的裝備,趙天宇冷峻的臉上不禁掠過一絲細微的動容。
他走上前,手指輕輕撫過迷彩服厚實的麵料,又掂了掂那把沉甸甸的沙漠之鷹,感受到一種踏實的力量感。
他低聲自語,語氣中帶著一絲難得的溫和:“蠍子、火狼他們這幫老爺們,一個個看上去都是舞刀弄槍的粗豪漢子,沒想到做事竟然這麼細心周到。”
這份無聲的關懷,讓他在這異國他鄉的緊張氛圍中,感受到了一絲來自團隊的溫暖和支持。
裝備在手,趙天宇的心境也變得更加沉穩和銳利。
他走到窗邊,撩開一角窗簾,望向外麵逐漸被暮色吞噬的荒野,眼神中非但沒有絲毫畏懼,反而燃燒起一種獵人般的期待。
他內心深處,甚至有些渴望敵人今晚就會來襲。
唯有對方主動出手,他才能抓住線索,順藤摸瓜,找到那個藏匿在暗處、屢次三番與他們為敵的幕後黑手的藏身之處。
他需要敵人動起來,才能找到破綻。
然而,趙天宇並不知道的是,幾乎就在他抵達耶路撒冷的同時,他的名字和行蹤就已經擺在了對手的案頭。
在城市遠處沙漠下麵的基地裡,巴拉克在接到手下“目標已出現”的密報後,臉上露出了猙獰而殘忍的笑容。
他立刻召集了核心手下,在一間隱蔽的房間裡,開始密謀策劃,如何利用地理優勢,布下天羅地網,誓要讓趙天宇這個心腹大患,永遠葬身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
一場圍繞著這座古老城市的暗戰與廝殺,已然拉開了序幕,雙方都在夜幕的掩護下,悄然張開了各自的網。
深夜,趙天宇獨自躺在房間的床上,窗外萬籟俱寂,卻無法安撫他緊繃的神經。
他翻來覆去,床板發出細微的吱呀聲,仿佛也在替他焦灼。腦海中不斷盤旋著同一個問題——究竟要怎樣才能揪出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幕後黑手?
他多希望對方已經察覺他的到來,主動現身,哪怕是一場真刀真槍的對決,也好過此刻這種敵暗我明的被動局麵。
那樣一來,或許反倒能省去許多暗中周旋的力氣。
然而,夜色一點點褪去,窗外的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駐地周圍始終靜悄悄的,除了火狼帶著幾名隊員布防時偶爾傳來的腳步聲和低語,再沒有其他異樣的動靜。
趙天宇幾乎一夜未眠,思緒如潮水般反複衝刷,直到天光大亮,他才感到一陣倦意如濃霧般襲來,眼皮沉重得再也撐不住,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淺睡。
等他再次睜開眼時,陽光已經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房間,腕表顯示時間已過上午九點。
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起身下床。
駐地比夜裡安靜許多,霍戰一早便帶領山鷹小隊出發前往機場,提取他昨夜緊急訂購的一批裝備;
而忙碌整晚的火狼也已回房休息,隻留下他一手布置的防禦工事靜靜矗立,無聲地彰顯著這一夜的辛勞與成效。
趙天宇穿戴整齊離開房間來到院中,清風微涼,稍稍讓他的頭腦清醒了一些。
銀狐和海鷗兩支小隊正在院內執行警戒任務,神情專注、步伐穩健,而其餘三支小隊則趁這難得的間隙輪休調整。
他掏出手機,正準備撥通越洋電話,聯係國內的上官彬哲與戴青峰,詢問天門近況。
可就在這時,大門方向忽然傳來一陣不大不小的動靜,打斷了他的動作。他下意識地抬頭望去,目光警覺地鎖定聲音來源——
院內的氣氛驟然繃緊。
銀狐和海鷗小隊的成員幾乎在同一時間進入戰鬥狀態,有人迅速尋找掩體,有人拉動槍栓上膛,動作乾淨利落,顯然訓練有素。
趙天宇心頭一凜,知道定有異常,他立刻邁開步子,快速向大門方向趕去。
“什麼情況?”趙天宇趕到門口警戒位置,壓低聲音向銀狐和小隊的負責人海鷗詢問道。
“宇少,”山鷹小隊的負責人山鷹此刻也在門口協調指揮,他麵色凝重地彙報,“監控室剛剛發現,有一支身份不明的車隊正沿著主乾道朝我們駐地勻速靠近,對方車輛型號統一,行進有序,不像是普通路過。監控組已發出預警,要求我們立即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白天行動?”趙天宇眉頭微蹙,捕捉到了不尋常的細節,“之前襲擊我們的那股勢力,有過在白天動手的先例嗎?”
“從來沒有,”海鷗回答得斬釘截鐵,眼神銳利地掃過門外空曠的街道,“之前的三次偷襲都發生在後半夜,利用夜色掩護。像這樣光天化日之下直接逼近,是破天荒頭一次。”
“事出反常必有妖。”趙天宇喃喃道,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他不再多問,利落地從腰間槍套中拔出手槍,“哢嚓”一聲輕脆地上膛,表明了他要留下並肩作戰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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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少,交火起來流彈無眼,場麵恐怕會失控。為了您的安全,請您先退回主樓內部暫避。”
山鷹見狀,出於職責趕忙勸阻。
他對這位年輕上司的實際作戰能力並不了解,擔心他留在一線會有閃失。
“不必。”趙天宇的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目光始終鎖定著大門外愈發清晰的塵土飛揚,“我就在這裡,和你們一起。放心,我清楚該怎麼做,絕不會成為你們的負擔。”
山鷹和海鷗對視一眼,見趙天宇態度堅決,神色鎮定自若,便不再多言。
三人同時將目光投向前方,空氣中彌漫著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息,隻待那不速之客的到來。
遠處塵土輕揚,一列人影逐漸清晰起來。對方竟然沒有開著車子直接來到趙天宇駐地,而是在遠處下了車向他們這邊走來。
這支隊伍約莫二十餘人,清一色穿著整齊的作戰迷彩服,步伐統一,行動間帶著一種訓練有素的節奏感。
令人意外的是,從他們裸露在外的裝備和雙手來看,似乎並未攜帶任何明顯的武器。
“有點不對勁,”銀狐眯起眼睛,低聲對身旁的同伴說道,“這幫人的氣質,和之前那群散兵遊勇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