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寬厚修長的手掌掌,一下下的,輕拍著她的後背,試圖安撫她慌亂的情緒。
他的薄唇也跟著落在她的紅唇上。
蜻蜓點水一般的。
隻為了能夠把她的思緒從林念舒的聲音裡拉出來。
虞南梔緩緩睜開眼,隻覺得臉上一片濕冷。
她竟然哭了,淚水無聲地滑落,打濕了她的臉頰。
虞南梔怔愣的轉過頭,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霍祁年關掉的電視。
霍祁年站在她身旁,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溫柔。他伸出手,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痕,輕聲說道:“彆怕,我在這裡。”
“易白……易白他出事了,你知道嗎?”
虞南梔慌亂的抓著他的手。
霍祁年沉著臉,點了點頭,“我回來之前,已經去醫院看過他了,放心,他隻是看上去有點嚴重,其實隻是輕傷。”
虞南梔眉頭微擰,眼眶又紅了一圈。
“你騙人。我都在電視上看到了,他臉上都是血。”
要不是因為易白是港城的名人,要不是因為趕到現場急救的救護團隊是易家醫院的救護人員,他們一眼就認出了易白,因而媒體才會把他的名字打在屏幕上。
要不是因為這些,虞南梔其實根本就認不出來他。
他明明就是血肉模糊!
“是真的,他隻是看上去很嚇人,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們吃過晚飯,我帶你去醫院看他?”
“我們現在就過去,看過了他再吃晚飯。”
否則她怎麼可能會吃的下去!
“好。”
霍祁年輕聲答應了她。
虞南梔回房間洗了把臉後,隨意的過了件保暖的風衣,就跟著霍祁年出了門。
一路上,霍祁年聊著瓦斯爆炸的事情。
“現場已經排查過了,這隻是意外,那條路也不是易白每天的必經之路,他真的隻是剛好路過。”
虞南梔聽得出來,霍祁年特意跟她說這些,是為了讓她不要把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真的是嗎?”
其實她並不怎麼相信。
霍祁年淡淡的嗯了一聲,單手轉動著方向盤,另一隻手緊緊的把她冰冷的手掌握緊手中。
“南梔,我曾經答應過你,絕對不會再騙你,你這個人最討厭被欺騙,我嘗到過懲罰的滋味了,所以不會再犯。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虞南梔鼻子發酸的轉頭看向他。
車內安靜了幾秒後,她點點頭,輕聲應下,“嗯,也許真的是我多想了。”
霍祁年把車停在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
因為是醫院的大股東,所以他是有自己的專屬車位的。
因為瓦斯爆炸導致受傷的路人不少,所以醫院非常的急,包括停車場,幾乎是沒有位子了。
醫院方麵知道霍祁年要來,所以特意安排了兩個安保人員去幫霍祁年看著空車位,直到他把車子開進來。
霍祁年下車後,繞過車頭,打開了副駕駛位置的門,牽著虞南梔下來。
站在一旁的安保人員這才開口道,“霍總,霍太太,易院長已經醒了。”
霍祁年微微頷首,牽著虞南梔進了電梯。
電梯內很擁擠。
因為醫院並沒有專屬的電梯,一向都是員工和病患家屬們共用的。
虞南梔站在最裡麵的角落裡,霍祁年把她護在懷裡。
電梯一直到達頂樓後,她們才從電梯裡出來。
易白就躺在高級病房裡。
和周延是麵對麵房間的病友。
霍祁年站在門口,先把門開了一條縫,躺在病床上的人聽到了動靜,隨即朝門口的方向看了過去。
霍祁年看易白包紮後的樣子並不是很嚇人後,才大步往前走了進去,虞南梔則跟在了他的身後進來。
易白靠在病床上,手裡還拿著一些病人的病曆在研究,看上去精神不錯。
“你們怎麼這麼晚過來?”
霍祁年走到病床前停下,直言道,“南梔在新聞上看到你,被嚇壞了,我不帶她來見你,估計她會睡不好。”
易白被包紮的手推了推眼鏡後,才看向虞南梔。
他笑了笑,道,“還記得那天,你問我,我們之前關係是不是很差?其實那個時候我回答不上來,但是今天看到你站在這裡,我突然就有了答案。”
易白頓了頓,“我們關係應該還是挺不錯的,因為如果換做是之前我受傷,你應該也是會不計前嫌來探望我的。”
說完,他又嘖了嘖。
“但是說我們關係好吧,你們過來探望我,也不帶點補品啊什麼的,我現在好歹是個病人!”
“……”
虞南梔吸了吸鼻子,原本還想哭的心情被易白的話攪亂了。
霍祁年拿起抱枕毫不客氣的就朝易白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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