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南梔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看上去懨懨的。
周意妍也沒有再追問。
虞南梔父母過世,一直是她心裡的痛。
陸家不倒,她大概永遠沒有辦法釋懷。
………
昏暗的房間內。
程護士顫抖著身軀,縮在角落裡。
她渾身都有傷,是她從行駛的車子上跳下來的時候弄傷的。
腿也很疼。
但是她不敢吭聲。
幾個黑衣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人走向她,抓起她的衣領把她扔到了一邊。
她很疼,但愣是沒有吭一聲。
那個黑衣人蹲下來,將開著免提的手機伸到了她的麵前。
晏慎陰沉的聲音從裡麵傳了出來
“聽說,你是從霍祁年的車子上跳下來的?”
“是的晏先生。”程護士顫顫巍巍地說著,“他們抓了我,我提出想要見虞南梔,希望她可以保下我,但是沒有想到霍祁年的人根本就沒有讓虞南梔知道,我害怕他們會殺了我,所以就跳車跑了。”
“你受了傷。”晏慎慢條斯理地說著,嗓音陰陰沉沉的,光是聽著,就讓人感覺到害怕,“霍祁年的那幫人,可都不是吃素的,你是怎麼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跑的?恩?”
他的語調末尾,還帶著一絲的笑意。
可是聽上去卻像是被淩遲一樣。
“因為……我不知道,我當時隻知道我不能被霍祁年的人抓住。”
程護士說罷,握緊了拳頭,她咽了咽口水,又繼續道。
“我……霍祁年不看在我曾經幫過虞南梔的份上,這麼對待我,我一定要見到虞南梔,把他對我做的事情告訴她!”
聞言,晏慎笑了。
那笑聲聽起來很冷。
聽不出來他是被取悅了,還是說……在嘲諷程護士。
“你想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
“那本來就是霍祁年的錯!”
程護士聲音顫抖,神情看上去更是激動。
“我可以告訴你,根本就沒有用,虞南梔她隻相信霍祁年而已。”
程護士不甘心的狡辯,“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晏先生,你就讓我試試吧。”
電話那頭傳來輕嗬的一聲。
“怎麼?你是覺得你和虞南梔的關係,會比我跟她更好?”
他陪了虞南梔整整三年。日夜不分離。
世上沒有比他們更相熟的人了。
可是,即便是這樣,虞南梔那麼的依賴他。
可當她看到霍祁年的時候,還是什麼都不顧的隻選擇了霍祁年。
哪怕她現在失憶了,哪怕他每天晚上都給在她催眠。
都沒有用!
這些方法,對她居然都沒有用!
晏慎突然出聲,“給我打!留口氣就行!”
“不……不要!”
程護士害怕的看著朝自己走來的那幾個黑衣人。
她想要逃,可是逃跑隻會換來更重的拳頭。
程護士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錯了。
就像她不會懂晏慎現在的怒火,是被她自己給激出來的。
但是不管怎麼樣,至少晏慎留了她一條命。
因為虞南梔,才留了她一條命。
程護士被他們揍得連呼吸都感覺到疼。
她就這麼在冰冷潮濕的地上躺了三天。
第四天稍微有了點力氣,她自己去給自己買了藥。
為了怕被人發現,將自己渾身都裹住,帶著口罩帽子還有墨鏡。
藥店的人,對於她這樣的女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偶爾會有被家暴的女人過來自己買藥吃。
估計她就是一個。
但是店員還是問了一聲,“小姐,需要幫你報警嗎?”
程護士嚇得抓了藥盒就跑,連錢都沒有付、
“等一下小姐!你還沒付錢!”
虞南梔剛走進藥店,就看著一個把自己裹得連臉都看不見的女人朝著自己衝了過來。
身邊的保鏢把她護住,這才沒讓她被撞到。
“怎麼了?”
“霍太太,她搶藥,還沒有付錢。”
虞南梔微微蹙眉,轉頭看著那個跑步一瘸一拐的女人的背影,隨後對著店員說,“我來付,幫我拿點維生素。”
“好的,霍太太、”
店員將她要的東西打包後,虞南梔掃碼付了款。
走出藥店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她想起了剛才那個女人。
“讓人跟去看看吧。”
保鏢微微頷首。
其實保鏢看得出來,那個女人就是程護士。
那些偷偷跟著程護士的保鏢早就把她的路線告訴了自己。
剛才要是被虞南梔認出來,他還不知道要怎麼說。
“太太,最近不太安全,我們回去吧。”
保鏢怕程護士折返,來找虞南梔。
霍太太心軟,一定會收留她的。
可程護士離不開晏慎,這對虞南梔而言,是個禍害。
虞南梔點頭,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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