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來的太過突然。
又或者,其實也不算是突然。
易白說過的,教授身上中的刀傷,都很深,三刀,刀刀都是往拿他的命的架勢去砍的。
晏慎……本來就沒有想讓教授活下去。
所以,教授哪天出院,哪天……就是他的死期。
這恐怕是晏慎一早就安排好的。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虞南梔很清楚,晏慎要教授的命,應該和她有關係。
但是原因,她還沒有想明白。
她從教授那晚在酒吧遇刺受傷的時候就開始想,一直到今天,都還沒有想出來。
所以,那天在林念舒的老宅裡,她要見晏慎。
為的就是問教授的事情。
問他為什麼非得對教授下死手。
可惜那天的情況太複雜混亂了,她都還沒有來得及問,林念舒和晏慎就一起從陽台上掉下去了。
要是那天她問的話,把事情說開,是不是教授就不會死了?
虞南梔的確是這麼想的,不過,長期的心理治療,讓她學會了不要撞南牆,不要一根筋。
錯的人,不是她。
害死教授的人也不是她。
誰動的手,誰下的命令,誰就是凶手!
虞南梔靠在床上,閉上眼深呼吸了幾下。
晏慎!
從她父母開始,她身邊所有的人,似乎都在離開她。
以死亡的方式。
晏慎想讓她活成一個孤島。
她才根本不相信晏慎是愛她的。
愛一個人,怎麼會讓她這麼痛苦的活下去!
虞南梔思來想去的,覺得一定是自己哪裡得罪狠了晏慎。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
霍祁年很快就端來了麵。
虞南梔吃的不多,就吃了五口,剩下的全都推給了霍祁年。
“你就這麼點?”
男人挑了挑眉,停下手裡的筷子看向她。
“我怕胖。”
“你這幾天都瘦了,還胖呢?”
霍祁年用筷子夾起自己碗裡的麵條,湊到她的嘴前,“再吃幾口。”
虞南梔撇撇嘴,不過還是順著他的意思吸溜了一口。
“好了,我已經吃了,剩下的,都是你的了。”
霍祁年又夾起煎雞蛋,“把這個雞蛋吃了。”
虞南梔搖了搖頭,皺著眉頭把他的湯碗推遠了一點。
“有點油。”
“我知道你怕油,就放了五滴油,吃吧。”
他都把話說成這樣了,虞南梔也隻好硬著頭皮把煎雞蛋給吃了。
剩下的麵條,都是霍祁年解決的。
霍祁年給教授安排後事,還以學校的名義,給他的家人發了一大筆的體恤金,那筆錢,足夠他的家人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不過,他的家人對教授的死起疑,所以在教授的屍體運到他們那裡下葬之後,他的妻子就來了港城。
虞南梔是在她到港城之後,才接到了她的電話。
“你好,霍太太,我們之前聯係過的,我先生說你是他最得意,又最頭疼的學生,我先生的後事,你也幫了不少忙,說出來有點不太好意思,我來港城了,但是這是我第一次來,我對這裡很陌生……”
是一個很年輕女人的聲音。
並不是教授的原配。
教授的原配夫人,早在六年前就因為生病去世了,去世後的四年,他和這個女人結了婚。
聽說,她也是教授的學生。
也就比虞南梔大個五六歲的樣子,連三十歲都不滿。
虞南梔答應了她的,找人去機場接她,把她送進了半島酒店的房間。
所有的衣食住行,都由她包了。
虞南梔也隻是在照片上看到過她。
教授喊她阿晨。
據半島酒店的經理說,這個叫阿晨的女人,為人很好,很客氣,隻是看上去很憔悴。
丈夫剛過世,她狀態不好,也是挺正常的。
虞南梔想,阿晨之所以會來港城,一個是來查她老公死亡的事情,另外一個,則是來看看她老公在去世前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
她並沒有去打擾阿晨,因為她覺得或許阿晨需要一個安靜的思念她的丈夫。
反正到處都是她的人,阿晨有什麼需要的話,都會給她安排上。
喬施的公司簽了一個新項目,前景很不錯,所以在半島酒店開了發布會,也請了虞南梔和霍祁年。
發布會結束後,虞南梔和喬施坐在餐廳裡點餐,景言浩還有點工作要處理。
他回來的時候,倒是把霍祁年也帶了過來。
還有……阿晨。
“霍太太,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吃飯,我來這裡快一周了,一直接受你的照顧,還沒有見過呢,我在電梯裡遇到了霍先生,聽說你也在這裡吃飯,所以就特意過來謝謝你。”
一張桌子,四張椅子,加塞不了一個人。
霍祁年繞過她,坐到了虞南梔的身邊,景言浩隻是多看了阿晨一眼,也跟著入坐。
誰也沒有要請她一起吃飯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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