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小到大的所有花銷,都是陸家出錢的。
前提條件之一是,他必須得出眾。
這也是一種威脅。
後來,他認識了晏慎,晏慎似乎是來把他從陸家的水生火熱之中救出來,然而,當他發現林念舒和晏慎非常熟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他不過是又被拉入了另一個水生火熱的生活之中。
現在,霍祁年又來威脅他……
“且不說林念舒不是我的女人,霍先生你拿一個女人來威脅我,是不是太沒品了?”
這根本就不像是霍祁年會做出來的事情。
但是隻有鬱赦自己心裡清楚,霍祁年他會做!
他現在所做的事情,都是仿照霍祁年做的。
他不在虞南梔麵前的時候,就是有這樣的陰暗麵。
然而,他們這些外人,似乎從來都沒有好好的認清楚過,霍祁年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們所了解的霍祁年,都隻是在虞南梔麵前的霍祁年而已。
或許,虞南梔有一句話說的很對,那就是他的確是霍祁年本性中的一部分。
霍祁年太想配得上虞南梔,所以將自己的陰暗麵藏起來。
可是陰暗麵就在那裡。
他是藏不起來的。
於是產生了割裂。
他不過是……被霍祁年割裂出來的陰暗麵示人罷了。
鬱赦想,他還是挺討厭虞南梔的。
是因為她,霍祁年才會越來越克製自己的陰暗麵。
然而,這就造成了他的那一部分力量越來越強大。
鬱赦其實消失過幾年的。
在霍祁年很小的時候,他第一次滋生出靈魂,取代了霍祁年,攻擊了他的父親。
由於霍父之後幾乎不回家,所以他感受不到霍祁年的陰暗麵,陰暗的力量逐漸消失,他也隨之消失。
但是虞南梔的出現,讓霍祁年刻意的克製起自己的另一麵,越克製,反彈的力量就越大。
陰暗麵就在霍祁年的身體裡,無處可去,這股力量再次生出了他。
所以鬱赦篤定,他做的事情,都是霍祁年會做出來的。
“我不是過來和你爭辯什麼的,我隻要你一句話,做還是不做?”
與其考慮擔憂陸司沉究竟是不是陸家的人,倒不如就用他最在乎的去威脅他。
陸司沉邪佞的俊臉上有幾分明顯的不快。
坐在對麵的慕北更是感覺尷尬。
他們討論這種事情,他是不是應該避開?
不過,“霍先生”根本就不避忌他,很顯然他眼裡根本就沒有自己。
“霍先生”想弄死慕北,隻是一句話的事情。
所以才沒有把他也放在眼裡吧。
陸司沉猛地把手裡的酒杯砸在了地上。
玻璃碎片飛濺,在他的手背上劃下了一道傷口,鮮血滴答滴答的掉落在了地板上。
慕北見狀起身去找醫藥箱。
他剛起身,既聽到陸司沉冷清的聲音響起。
“其實,你不用拿她來威脅我,我也是很樂意跟你們合作的。”
他受傷的手被緊握成了拳頭,手背上青筋爆出,鮮血不斷地滴落著。
“我也很需要跟晏慎算賬,還有,陸家欠了我父親挺多東西的。”
兩年前,他父親病重,需要三千萬來救治。
當時,醫生都說了,隻要醫療費到位,他父親是一定被救救回來的。
但是,三千萬而已,陸家不肯給。
三千萬……他們所有陸家人的一天花銷,遠遠超過了這筆錢。
他知道,當時為了要不要拿錢出來救治他的父親,陸家人還進行了投票。
沒有人願意救他父親。
“我喜歡用人的時候,買個保險。”
鬱赦不相信任何人。
就像霍祁年,他其實也沒有幾個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一樣。
鬱赦,隻是霍祁年可憐的具象化罷了。
陸司沉聞言,冷笑,如其他人一樣,嘲諷著他。“你這麼不信人,在你身邊的人,一定都很辛苦吧?”
“隻要有一個人信任我,就可以了。”
他說的不是彆人,是虞南梔。
的確,虞南梔對霍祁年,幾乎是毫無條件的相信。
即便被他刻意的傷害過。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即便虞南梔再怎麼討厭他,在遇到事情的時候,她也會選擇相信他。
陸司沉沉默了很久,“可以,我答應你,不過,我聽說前段時間,林念舒吧虞南梔惹怒了,被送進了重犯關押房,我有個條件,讓她回去普通關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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