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年也不像婚後那樣,很會哄她開心。
他把她氣哭了……
虞南梔摸了摸臉,臉上有點乾,是哭過後眼淚沒有擦掉,直接乾在臉上的那種緊繃感。
她還真的……哭過了?
難怪,她覺得心痛的感覺那麼的真實……
她閉了閉眼睛,整理好了心情後,才爬起來進衛生間洗漱。
她的神色有些木然,機械式的刷牙,滿嘴的泡泡塗掉,漱口的時候卻是突然有了想哭的衝動,一下子水喝不進去也吐不出來,就這麼哽在嘴邊。
拿著水杯和牙刷的手緩緩的放下,她低下頭的時候,眼淚就掉了下來。
溫熱,有點鹹。
隻是,她並沒有就這樣放任自己的情緒,隻是掉了兩三滴眼淚後,就打開水龍頭,用手心捧了水,撲向自己的臉。
眼淚掉的越來越多,她就不斷地捧水撲自己的臉。
她就是不要感受眼淚的溫度,也不要分清臉上是眼淚還是水。
如果一切都回到當初……
至少所有事情都很簡單。
如果她不曾認識晏慎,沒有去過芬蘭,也沒有和林念舒交朋友……沒有為霍祁年擋下那一刀,他是不是當初就不會覺得自己保護不了她,想要她離開呢?
她苦笑了一下,如今的後背光潔的根本就看不出她曾經受過什麼傷。
但依舊在隱隱作痛。
她是一個很怕痛的人,但是如果讓她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選擇保護霍祁年,自己挨那一刀的。
世事不可避。
虞南梔把水池放滿了熱水,自己屏著呼吸,彎腰把整張臉埋進水裡。
直到她憋不出了,才猛地抬起頭來大口的呼吸。
或許是那種窒息感,把她難過的情緒都壓了下去。
頭發被水打濕了,她自己拿著吹風機吹乾了頭發,然後化妝,下樓。
這些事情弄完,已經是九點多了。
她從樓梯上下來,就看到了餐桌上擺了一桌子的菜色。
道道都是硬菜,做起來,非常的麻煩複雜,每一道都得花上一兩個小時的時間。
她愣了好一會,“你們早上吃這個?”
“是鬱赦安排的,說是什麼和易白打賭賭輸了。”
鬱老爺子坐在沙發上,拿著平板看新聞,聽到她下來了,就回答了她。
“……”虞南梔站在餐桌前看了一會。
她剛醒來的時候,其實胃口並不會很好,但是今天就是特彆的餓。
“那我現在可以吃嗎?”
“當然可以啊。”鬱老爺子叫傭人給她拿來了碗筷。
虞南梔坐下就開始吃。
這些菜都是她喜歡的菜色,所以每道菜都嘗了嘗。
“很地道的港城口味,他是請這裡的廚子做的?”
“不是,是讓人從港城空運過來的,早上六點多就送過來了。”
這打的什麼賭?玩的還挺大的。
虞南梔吃飽喝足後,心情似乎好了一點。
鬱赦不在鬱家,出去辦事了,易白也不在,聽說去了醫院。
兩個人是在下午才回來的。
虞南梔沒有搭理鬱赦,但是問起了易白,“你們打了什麼賭?”
“就是……”易白摸了摸後脖頸,“打賭霍祁年消失的事情,我賭贏了。”
“……”
虞南梔沒有想到會聽到霍祁年的名字,所以有些愣神。
“這樣啊,那你們為什麼不帶上我打賭?我一定會贏。”
她抱著抱枕,紅唇微微揚起,笑意其實很淡,喃喃自語著。
“我知道他舍不得讓我一個人的。”
霍祁年還存在著。
這似乎已經成為了她現在唯一支撐著她的事情了。
鬱赦獨自上了樓,從昨晚到現在,幾乎一整天都快要過去了。
他還是覺得自己的耳朵很燙。
虞南梔和易白說話的時候,無意間看到鬱赦時不時的摸著自己的耳朵。
她皺了皺眉,低聲問著易白,“他耳朵怎麼了?”
易白回頭去看。
他當然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但是他不能說。
“誰知道啊。”
虞南梔卻是皺眉,“不會是耳朵不舒服吧?你去給他看看,那可是霍祁年的身體!”
“……行。”
易白敷衍的答應了她,轉身上了樓。
他上樓的時候,鬱赦已經回了房間,並且關上了門。
易白在門口裝模作樣的敲了敲門,然後走了進去。
“你的耳朵……沒事吧?昨晚真被她給咬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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