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霍祁年會做出來的事情。
一整天了,虞北穆都沒有見到虞南梔。
他知道,即便是眼前的這個人不說,易白也會跟虞南梔提一句的。
因為易白不可能再敢有事隱瞞著虞南梔。
虞南梔已經動了要換心理醫生的心思了,所以易白不敢再冒險。
虞南梔不來見他,完完全全的,是她自己的意思。
這個認知,幾乎是把虞北穆惹怒了。
他在攔下眼前這個的人拳頭後,緊跟著就抬起腿,用膝蓋對準了他的肚子狠狠地一擊。
鬱赦是收著力道的,但是虞北穆沒有。
他幾乎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奮力的一擊。
像是心存報複一般。
鬱赦被突如其來的撞擊痛得有些恍惚。
他下意識的彎下腰。
虞北穆沒有跟他客氣,抬起手臂,用手肘再一次狠狠的往他的後背上撞下去,但是這一次,他沒有攻擊到。
守在門口的保鏢們在他出手的時候已經有了行動。
兩人把他控製住,另外一個人則是扶住了“霍祁年”。
“霍先生,您沒事吧?”
男人的嗓音低沉暗啞,他緩緩的抬起頭,直起腰,“沒事。”
他揮開了保鏢過來扶住他的手,站直了身體。
“虞北穆。”
昏黃的燈光下,清俊的男人臉色冷漠,沒有絲毫的表情。
他扭了扭脖子,幾乎沒有下麵的舉動,但就是讓人無端的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你看看你這個樣子,還像個人麼?”
虞北穆被保鏢控製著,動彈不得。
他眯起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霍祁年?”
“嗯,是我。”
清俊的男人麵色冷淡,眼眸深邃得不透光。
“在你還沒有個人樣之前,我不會讓你見南梔。”
他後退一步,示意著保鏢把他帶走。
鬱家老宅的傭人多,所以即便到了晚上,樓下的客廳也不會關燈。
老管家去世後,新來的管家換了好幾個,始終沒有能讓鬱老爺子稱心的,現在的管家是剛上崗沒兩天的,姓王。
就如鬱赦所想的那樣,虞南梔最終還是軟了心,她下樓的時候,正好撞見了剛從外麵回來的男人。
“這麼晚,還不睡?”
他頎長挺拔的身形站定在樓梯前,身上還帶著夜風裡的涼意。
虞南梔站在樓梯上,剛好可以和他平視。
“晚上沒吃飽,想吃點宵夜。”
其實,也不是她餓,是她擔心哥哥一天沒有吃東西,會餓壞了胃,所以她想請傭人做點麵條之類的,給哥哥拿過去。
她扶著樓梯的扶手,走下了樓。
男人側過了身,讓開路,視線一直沒有從她的身上離開。
鬱家的傭人是分班上的,一批白日工作,一批晚上守夜。
冰箱裡還有新鮮的果蔬和肉類。
虞南梔請傭人幫忙煮一碗麵。
她說完就盤腿坐在了客廳裡的沙發上。
因為沒有外人在,所以她整個人都看起來比較慵懶閒適。
夜間的節目其實挺無聊的。
淩晨兩三點,電視台的節目幾乎都是複播,還有幾個台是實時轉播的球賽,不過虞南梔對這個沒興趣。
她看了電視機後又關了,放好遙控器的時候,看到了茶幾上擺著的筆記本,屏幕還亮著,是一張世界地圖,上麵標注了一些符號。
虞南梔隨口問道,“晏慎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男人的視線終於從她的身上移到了那台筆記本上。
他掃了一眼地圖上的符號,不緊不慢的道,“還在查。”
就很像是預料到的答案,虞南梔並沒有失望,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之後沉默了下來。
這台筆記本是霍祁年的。
鬱赦對於工具類的東西,沒有什麼要求,能用就行,所以他的東西,幾乎都是用的霍祁年的。
虞南梔拿起了那台筆記本,調出了一款經營類的遊戲。
這個遊戲從她學生時代起,她就開始玩,斷斷續續的,隻要她無聊,想打發時間,就會找出來玩。
所以霍祁年的筆記本上也會安裝。
身後的男人沒有了動靜,虞南梔默認他是回房間了。
反正他們兩個之間,沒有什麼話好說的。
她玩了一會遊戲,傭人就把麵端了出來。
一碗盛在了碗裡,麵條的上麵擺著一個煎雞蛋和一些雞毛菜,另外一碗,則是放在了燜燒壺裡。
虞南梔愣了一下,她剛才隻是說要一碗麵的。
“霍太太,您瘦了不少,偶爾吃宵夜,也不會胖的。”傭人站在一旁,又道,“這一份給您哥哥,他估計是一天沒吃東西了。”
虞南梔向她道了謝,拎起燜燒壺就跑了出去。
剛跑到門口沒兩步,又被那傭人喊住了。
“霍太太,晚上風大,您彆著涼了。”
虞南梔身體弱,典型的一吹到冷風就會的感冒發燒。
她從傭人的手裡接過了外套,披上後就往大門口走。
隻不過……
她皺著眉頭,有些茫然地站在鐵門處。
“我哥哥已經走了嗎?什麼時候走的?”
保鏢們麵麵相覷著。
霍先生前腳安排了他的保鏢,把人帶走,後腳這霍太太就跑出來找人。
這對年輕夫妻是在乾什麼呢?
保鏢是鬱家的人,他們擔心自己說錯了話,會影響霍先生和霍太太的感情,從而影響了霍先生和鬱老爺子的感情,所以他把之前的事情隱瞞了下來。
“虞先生剛走沒多久。”
保鏢說完後,生怕虞南梔要追出去,於是又補上一句,“霍太太,您要把他找回來嗎?我們可以幫您。”
虞南梔搖搖頭。
哥哥自己放棄了離開,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情。
至少,這代表了哥哥冷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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