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南梔張了張嘴,非常辛苦的,才能吐出兩個字,“……晏……慎……”
童雨一聽到這個名字,非常生氣的就錘了一下桌子。
桌子上擺著一瓶她喝的果汁,因為她錘桌子的原因,果汁被灑了出來。
在這家餐廳吃飯的人不少,但是環境嘈雜,幾乎沒有人注意到角落裡的她們。
“你沒有資格提他!”
童雨咬牙切齒地瞪著虞南梔。
如果不是因為在公眾場合的話,估計童雨已經對她下手了。
虞南梔眨了眨眼睛,,眉梢淨是冷意,她保持著冷靜,一個字一個字的吃力的把話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他……不……見你……吧?”
虞南梔是看不見童雨的表情的,隻能從她那雙眼睛裡觀察著她的情緒變化。
她從前幾乎從來不會去觀察人。
因為沒有這個需要。
所以現在她觀察的時候,有點難以分辨。
因為她沒有觀察人的這個經驗。
童雨的眼神很複雜,她觀察了好一會,才能分辨出這複雜的情緒裡,應該有一抹是難過和不知所措。
見不到晏慎,她會難過。
也因為見不到晏慎,所以她才會不知所措。
像童雨這樣被深度控製的人,在沒有晏慎下達命令的時候,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而現在,童雨控製住她,或許也是因為她的所謂的找出晏慎的本能。
虞南梔勾了勾唇,“我……見過……他。”
果然這話一出,童雨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她比剛才更激動。
“你見過?在哪裡?”
“他不……讓……我說……出來。”
短短幾個字,虞南梔說的都累了。
她長歎了一口氣的,皺了皺眉。
就很煩。
童雨卻是激動的起身,從對麵走到了她的身邊,“為什麼?他是不是現在很危險?”
虞南梔緩慢地抬起頭,看向童雨。
“他說……隻……想……見到……我,其……他的……人,他……誰也……不見。”
童雨就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蹲在了虞南梔的身旁。
她的手抓著輪椅的扶手,低著頭,肩膀一抖一抖的。
看得出來,她在哭。
雖然這對於童雨來說很殘忍,但是沒有辦法,虞南梔隻能自救。
她也不能讓童雨傷害鬱赦。
隻要那副身體還在,霍祁年就還有希望能夠出現的。
保護鬱赦,就是在保護霍祁年。
虞南梔緩緩的低下頭,看著童雨。
她等了一會,等童雨哭了一會,見她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她原本是想要再說點什麼的,但是眉梢眼角一挑起,她看到周圍的人因為童雨蹲在她身邊哭泣的行為,都關注到了他們的這個小角落裡。
虞南梔改變了最初的主意。
她環顧了一圈,和斜對角那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女孩子對視上了視線。
她嘴巴微微張開,很慢很慢的在用嘴型說話。
她說的是,“救……我。”
那個女孩子看了一會,表情有些猶豫和不太確定,始終是沒有行動。
不過這也能理解,她是一個人。
一個女孩子單獨在外麵,最好還是謹慎一些。
虞南梔很快就放棄了她,尋找彆的人。
但是其他人都隻是在看她們這對看起來像是外婆和孫女的人,並沒有多想什麼。
就在虞南梔快要放棄的時候,這個餐廳的工作人員過來了。
“請問這位老太太,您是否需要幫助?”
虞南梔眼睛倏地亮了起來,她抬眼看到了工作人員後麵的那個年輕女孩子。
是她找來了幫手。
虞南梔用力地點了點頭,“我……是被她……綁……”
“她是我的外婆,我從小就和外婆相依為命,我愛上了一個人,但是外婆不願意我們在一起。”
童雨的反應很快,虞南梔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童雨的聲音蓋了過去。
甚至,童雨在說完話之後,轉過身,雙手扶著輪椅的扶手,俯下身,盯著虞南梔的眼睛,張口道,“外婆,我知道你養大我很不容易,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再控製我的人生了?”
虞南梔聽著她的這句話,頓時覺得很諷刺。
一個被控製住了的人,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她真的懂什麼叫做被控製了人生了嗎?
工作人員因為覺得是外婆和孫女之間的私事,所以就離開了,甚至沒有去管在拚命搖頭的虞南梔。
“不……不是……這樣……”
童雨的聲音在耳邊輕輕的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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