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南梔抿著唇,沒有說話,眉頭輕蹙著,看得出來,她現在很煩躁,也很慌亂。
不是她不相信哥哥,隻是……現在的哥哥能做出什麼事情來,都不會讓她感到意外。
易白是怎麼形容現在的虞北穆的?
他就像是一個受過重傷的兔子,對這個世界充滿著惶惶不安,不論是誰靠近,他都會覺得對方對自己有威脅,並且在對方釋放出善意或者惡意之前,先出手攻擊對方,以此保證自己是安全的。
在虞北穆的眼裡,虞南梔另外一隻兔子,他們是同類的,所以他對虞南梔會有一種過度的保護欲和控製欲,他做所的一切,都是希望她不要遭受自己曾經遭受過的傷害。
但是,這是病態的。
“我剛才見過你哥哥,你哥哥的眼神,不僅不友善,還讓我想起了那天夜裡襲擊我的人,他戴著帽子和口罩,所以我能看到的,隻能是他的那雙眉眼。”
“哦對了,你哥哥,是不是也有185的身高?和我一樣高,也和那個人的身高差不多。”
慕北已經很客氣了,他的用詞是【差不多】
“我剛才坐在那裡,順手就搜了搜你們虞家最近的話題,你虞大小姐自帶熱度,有腥風血雨的體質,是眾所周知的,但是沒有想到你哥哥回來了,他這話題體質,比你還厲害。”
“我剛才就想,如果我把我的懷疑告訴了警方,消息傳出去,網上的那些言論,對你們虞家,會是致命的打擊吧?”
虞南梔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慕北,咬牙一字一頓的把話往外蹦。
“你到底要怎麼樣?”
慕北又是輕輕的一笑。
他看上去好像真的不是為了有所圖謀,才來找虞南梔私下談的。
“你這個反應,似乎連你也不相信你哥哥?”
虞南梔握緊了拳頭,沒有再說話。
其實,在很多事情上,她已經能夠做到沉得住氣了。
但是關係到她哥哥,唯一的親人。
她還是做不到這一點。
“我隻是好奇,如果真的是你哥哥傷害我,為什麼?我和他應該沒有過結。”
“對啊,你們沒有過結。”
但你是陸家的人。
虞南梔默默地在心裡補充了這一句話。
如果哥哥真的對他出手了,那就可能是……哥哥嫌他在陸家妨礙他做事情了吧。
她想來想去,隻有這麼一個可能值得哥哥對他動手。
慕北看了看她,沉默了一會,“我要說的,就是這些。”
他打開車門,下了車。
在車門關上那一刻,保鏢轉頭看向臉色有些慘白的虞南梔,“太太,需要我們做事情嗎?”
“你們做什麼事情?不管是什麼,都不準動手。”
如果哥哥真的傷害了人,犯了法,那麼她也不會包庇他的。
………
虞南梔躺在治療床上,易白突然暫停了白噪音。
“發生了什麼?你好像心緒不寧的樣子。”
虞南梔睜開眼睛,下意識的眉頭就蹙起了。
易白是霍祁年最信任的朋友。
慕北懷疑的事情,她也隻能找易白商量了。
易白聽完她說的之後,眉頭也是皺得很緊。
“老實說,我無法完全的信任現在的虞北穆。”
虞南梔點了點頭,“我理解,因為我也是。”
易白看了她一眼,“那你準備怎麼辦?”
虞南梔猶豫著垂下眼眸,搖了搖頭,“我還沒有想好。”
“我看你還是不要去試探他了,因為他太敏銳了,你一開口,他就猜到了你在懷疑什麼,如果他真的做了,那麼他也不會對你說實話,如果不是他做的,而你的懷疑則會對他的心理造成進一步的傷害,你懂我的意思吧?”
虞南梔點點頭,“可是……”
她扶著額頭,順手將披散下來的長發捋到了耳後。
“算了,這是警方和法官應該考慮的事情。”
易白又和她聊了一會。
今天的心理治療,是進行不下去了。
虞南梔也不在狀態。
她走時,易白問她,“要去見見虞北穆嗎?”
虞南梔搖頭。
她怕自己見到了哥哥,會忍不住想要去試探。
還是不見麵更好一點。
易白送她到了電梯口。
電梯的門緩緩地打開,裡麵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他從裡麵走出來的時候,虞南梔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南梔,來看哥哥?”
虞北穆走出電梯,望著麵前有些不安和煩躁的虞南梔。
易白見狀,隨口聊起了他的傷勢。
虞南梔站在旁邊聽了一會,差不多三分鐘後,她突然開口,“公司還有事情,我先回去了。”
“他不是回來了嗎?n&n的事情還需要你?”
虞北穆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力道有些大,捏的虞南梔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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