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霍祁年出事到現在,虞南梔也時不時的會哭,但是她又克製著自己,這樣其實很不好。
虞南梔眉眼抬了一下,好看的側臉輪廓有些冷。
“我不要變態。”
她身邊的變態已經夠多了。
“那就重辣。”
虞南梔擰起眉頭,轉頭看向易白。
“你想親手把我送進手術室麼?”她抿著唇,提醒道,“我是玻璃胃。”
以往不開心的時候,猛灌酒也好,吃一頓特辣火鍋也好,她都是可以的。
因為那個時候,她知道會有人照顧她。
但是現在……
虞南梔伸手,從易白手裡拿走了那塊三明治,低著頭,慢慢地把包裝撕開,然後小口小口的吃著。
吃著吃著,眼淚就啪嗒啪嗒的掉落了下來。
易白在一旁沒有出聲。
向來能哄好虞大小姐的,也就隻有霍祁年而已。
他沒那本事,多說多錯,還不如什麼都不要說。
虞南梔肯吃東西就好。
但是,虞南梔還是被他親手送進了急症室。
因為那塊吐司過期了。
易白也是公子哥,從來都沒有碰上過買個東西還能買到過期食品的。
虞南梔躺在病床上輸液,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胃裡絞痛得讓她受不了。
平時磕著碰著了,她都要哭一哭的,現在愣是一聲不吭。
易白懊悔的不行。
虞南梔看著他,卻是跟他開著玩笑,“放心吧,這次我不會告訴霍祁年的。”
她的臉色在醫院的白熾燈下顯得特彆的蒼白。
嘴唇也沒有什麼血色。
“不過,作為交換,你幫我做個事情吧。”
“你說。”易白垂在身側的手握得緊了緊。
“把他救醒。”
易白喉嚨乾澀,“……好,我一定會。”
虞南梔掛了水,整個人困得不行,藥效上來後,她就睡著了。
是這段時間以來,她睡得最沉的一次。
第二天醒來後,她眨了眨眼睛,看著過來給她送早飯的沈安暖。
“難怪那些失眠的人會依賴安眠藥。”
沉沉地睡著,原來也會是一種奢望呢。
她還會開玩笑,但是沈安暖卻笑不出來。
那天在那個破舊的商場裡。
他們三個人,都猜錯了晏慎的意圖。
沈安暖陪著她輸了最後一瓶。
虞南梔昏昏沉沉的又睡了一會。
後來是被鬱老爺子給喊醒的。
他說,“人醒了。”
鬱老爺子激動的眼眶裡泛著淚光。
虞南梔懵了一下,還以為自己是在夢裡。
醫生正在幫霍祁年做檢查。
虞南梔從病床上坐起的時候,抬眼卻見靠在門旁的易白,臉色並不是很好。
他並沒有高興。
虞南梔高興的心情一下子就落回了失望。
“易白。”
她皺著眉頭,喊著易白。
易白看了她一眼,遲疑著走上前。
在場的人中,他神色最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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