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年低沉淡漠的嗓音裡蓄著碎碎的冷笑,“這是我應該做的,裴總你客氣了。”
“……”
裴澈的父親聞言,麵色一沉,拿著空了的酒杯,轉身離開。
裴澈就站在他的身後,盯著他一言不發。
看得出來,他挺想發怒的,但是這場合不合適,所以他才忍了下來。
裴澈沒有等他的父親走遠,直徑走過來,對著霍祁年大聲地道歉。
“抱歉啊,我父親老糊塗了。”
兩人碰了碰酒杯。
虞南梔抬眼瞧見裴澈父親的臉色變得更黑了。
她微微笑著,抬起酒杯,也和裴澈碰了碰。
裴澈的父親沒有在這裡待上多久。
年輕人紮堆的地方,不適合他。
那些年紀與他差不多的老總們,倒是能坐下來一起聊聊。
當那些老總都在惋惜裴澈暫時關閉的拍賣行時,裴澈的父親根本就聽不下去,抱怨了幾句。
具體的不太清楚。
彆人傳話給虞南梔的時候,隻是說裴澈的父親說裴澈交錯了朋友,和霍祁年那種一到十八歲就和自己父親登報斷絕關係的人為伍,害得裴澈變得不孝順了。
那些老總大多都有自己的子女,對於裴家的事情,多少也是知道一點的,他們聞言隻是皺了皺眉,雖有不喜,但麵子上總是能過得去的。
還有幾個麵上奉承著裴澈父親,轉頭就把他說的,告訴了虞南梔。
說的時候,裴澈就在一旁聽著。
他的臉色極黑。
他唯一做不到的,就是和霍祁年一樣的狠心,真的和自己的父親斷了關係。
又或者說,是因為他父親對他,還是有好的時候的,不想霍祁年的父親,根本就不歡迎他出生來到這個世界上。
裴澈見自己的父親要離開,隨即跟上了他。
兩父子在停車場吵了一架,還險些動了手。
要不是有保全在一旁勸阻的話,他們就鬨了笑話。
裴澈的父親整理著被裴澈拉扯歪了的領帶,啐了一口,“你要是不跟我回去,以後家裡的產業就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他之所以會想要裴澈回家,是因為在兩年前,他發現自己的太太出軌了,於是懷疑大兒子並不是自己的。
他偷偷的去做了親子鑒定,發現結果的確如他所猜測的一般。
可是幾年前,他已經把公司大權交給了大兒子。
現在,他需要裴澈回來幫他奪回家業。
裴澈根本就不稀罕裴家的產業,他想要的,從來都隻是他母親的那部分。
他的那一句,直接把裴澈的脾氣給點爆了。
當天晚上十二點,他就公開和裴家斷絕一切關係。
至於他母親的那部分家產,他也想明白了。
大不了,就和霍祁年對付他父親一樣,他對付裴家。
裴家的家業倒不倒的跟個他有個屁的關係。
他沒有必要守著。
況且,現在他的父親和陸家合作,保不準哪一天就被陸家給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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