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迎著冬日的日光站著,整個都很和煦,他被拒絕了也沒有惱,隻是微笑著,“真的不需要嗎?您太太看起來很難受。”
他擰開了水,又在手心裡倒了一顆藥出來,自己吃了一顆。
“霍先生,這樣的話,你能放心了嗎?”
男人眸裡內蓄著的儘是如冬般的寒涼,他平淡而冷漠的道,“車裡有。”
慕北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也對,霍先生您這樣的身份,平日裡酒局一定很多,車上肯定會備著。”
他看了眼還在望著自己,眼巴巴地喊自己哥哥的虞南梔後,又朝著霍祁年點下頭後,轉身離開。
霍祁年見他走遠了,才低頭看向虞南梔。
虞南梔的臉蛋貼在他的手臂上,眼淚被冬日傍晚的風吹乾,眼睛也是紅紅的,但是全然不見剛才喊哥哥時的委屈。
她是醉了,但還不至於不清醒。
剛才那一出,隻不過是她將計就計演戲的。
她想,陸老爺子找這麼一個人來港城,肯定是想看她這個樣子吧。
霍祁年鬆開了抓著她手腕的手,指腹擦去還沾在她下睫毛上的眼淚。
坐進車裡後,他從司機手裡接過了水和醒酒藥,擰開了蓋子,遞到了虞南梔的麵前。
虞南梔乖乖的吧醒酒藥吃下去,安靜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太太,你是怎麼做到的?眼淚說來就來?”
霍祁年唇畔勾起若有似無的弧度,逗著她笑。
“演技這麼好,以後彆把我也給騙了。”
虞南梔抿著唇,哼哼了兩聲,靠著他閉上眼。
剛才她哭得有點狠,所以現在腦子更漲了。
大概是放任了自己的真正情緒,所以她才能哭得這麼真吧。
剛才……她好像從這個叫慕北的眼裡,看到了不忍心……
喬家和景家的年會一結束,很快就到了年底。
這是虞南梔和霍祁年在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隻有他們兩個人。
在以前過年的時候,霍祁年其實不在他自己家裡過的,一直都是虞南梔和虞北穆把他拉到了家裡,甚至還讓他從大年夜一直住到了初十五。
霍祁年不在霍家,霍家人自己過年也過得更舒坦一些。
反正當時兩家住的也很近,就在一個彆墅區裡。
後來因為虞南梔在年初二早上,和他後母的親戚乾了一架。
小姑娘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像個古靈精怪的小公主,回來的時候,身上的新衣服不僅臟了,還破了,披肩的黑直長發也是亂糟糟的。
她的手上也都是抓痕。
因為是她先動的手,所以躲在家門外的大樹下不敢回去。
霍祁年和她哥哥出來找她,兩個人分開找。
她躲在樹後,明明看見霍祁年往另外一邊走了,結果下一秒自己的肩膀就被他拍了一下。
看著小姑娘白皙的臉蛋上沾著泥土,身上的衣服也沒有一處是乾淨的。
霍祁年也隻當她是去瘋玩了,直到伸手牽她的時候,她不肯把手給自己,甚至還把手藏在了身後。
那個時候,霍祁年就已經長得很高了,他不用把虞南梔的手從她後背拿出來,隻需要稍稍抬頭看一眼,就能夠看到她藏在身後的手。
小手軟軟綿綿的,幾道抓痕在她的手上,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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